当天这队人便去了里正家里。 里正一看这些身披坚甲,全副武装的侍卫就知道对方肯定来头不小。 他诚惶诚恐,谨小慎微的问:“不知道诸位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侍卫队长越众而出。 他生得国字脸,腰间还佩着刀,看着很是威武,沉声道:“我们是临阳侯府的人,现要在你们村后山那儿修建一座陵墓。你通知一下你们村里的人,让他们把那儿的坟都给挪走。” 里正脸色都变了:“大人,这,这不妥吧……我虽说不知道您说的是具体哪块地,但后山那儿,我们南坨村自打在此聚居成村,祖祖辈辈的坟都在那儿埋着……您这一说迁坟,怕是不妥啊。” 侍卫队长面带不耐:“有何不妥?不就是迁个坟?我们临阳侯府做事也并非横行霸道,我们出发前侯爷也交代我们,愿意帮村人们另找一处风水宝地,另外再给每座坟茔十五两迁坟的钱。” 里正这才露出几分意动的神色来。 虽说他们都讲究入土为安,但……他们这些后人也要生活的嘛。 再说了,人家也不是把坟挪走就不管了,还给再挑个风水宝地呢! 更别说,对方可是什么什么侯爷! 可是了不得的贵人! 他们不过是乡下的小老百姓,哪里惹得起那么大的贵人啊! “那……我去问问村里人。”里正擦了擦头上的汗,应了下来。 这,这谁家没有几座坟茔在后山啊。 只需要迁一迁坟,一下就有几十两银子的进账,也是件好事啊。 里正这么想,赶紧喊上自家的子侄们,去村子里通知。 眼下南坨村村人经历过荒年,有些就搬走了,迁徙了,眼下留在村子里的村人不算多,但大几十户还是有的。 里正跟家里的子侄挨家挨户的通知,很快便通知到了喻家,还是里正亲自过来通知的。 喻家门房一见是里正上门,没敢怠慢,赶忙进去跟主家说了。 喻老头亲自出来相迎,有些好奇的问:“老哥,这是有啥事?” 喻老头眼下在家,一身富贵暗纹藏金的衣裳,很是低调,就是个普通富家翁的样子。 里正问:“你媳妇呢?……这事不是小事,得你媳妇在场,你们两口子商量好了才行。” 喻老头一听,心知这不是小事,赶忙带里正去了后院。 眼下天气还有些燥热,正院水井里湃了两个西瓜,喻老头领着里正经过的时候,顺口吩咐一旁的丫鬟:“去切个西瓜送到屋子里。” 丫鬟恭恭敬敬的屈膝:“是,老太爷。” 里正心里直咂舌,又有些羡慕。 这喻老头日子过得可真舒坦啊。 等到了正屋,卫婆子正坐在软塌上看四岁多的棉哥儿跟两岁多的栩哥儿在那玩木头小人。 见里正进来,卫婆子也起了身,笑道:“今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 说着,一旁伺候的丫鬟,知机的给里正倒了茶奉上。 这满屋一看就很贵气的摆设,里正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好在丫鬟奉了茶,里正这才借端茶水之际遮掩了一下尴尬,喝了一口顺手放下茶杯,咳了一声,这才把迁坟那事跟喻老头卫婆子都说了说。 卫婆子一拍大腿:“这不就对上了吗?我就说前两天那赵友德赵友康怎么突然找上门来,那个闹腾啊!” 喻老头脸色却不大好看,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里正道:“……其实这也是件好事,咱们村人都不大富裕,迁个坟,就有几十两银子拿,也是好事。” 喻老头闷声道:“……但爹娘长辈都在地下这么多年了……” 里正瞧出来喻老头的意思,这是不愿意迁坟。 不过看看喻家这摆设,这吃穿用度,人家喻家不愿意为了几十两银子迁坟,也是能理解。 说话的功夫,丫鬟捧着切好的西瓜上来了。 卫婆子道:“先吃瓜,咱们慢慢说,吃瓜、吃瓜。” 里正看着那红艳艳冰凌凌的西瓜,下意识咽了口唾沫,也没跟卫婆子喻老头客气,伸手拿了块瓜,吃得汁水四溢。 等半个瓜下肚,里正肚皮都涨了起来。 他抹了一把嘴,掏心掏肺道:“我说喻老弟,我知道你家里不缺这几十两银子,可今儿那阵仗你见了吗?嚯,几十个穿着兵甲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往那一站,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吓得腿都抖!……他们说他们是什么临安侯府的,我愣是被吓得差点没敢喘气!” “那可是侯府啊喻老弟!咱们哪怕不是为着银子搬迁,但咱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