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婆子在项家大闹一场,最后还是让双云拎着那装着小兔子尸体的篮子走了。 她厌恶那阮氏,也信不过阮氏。 还不如把小兔子那尸体带走,让双云找个野地埋了。 这事看上去算是勉强这么结束了。 阮氏依旧不许芽妹儿出门。 项家的狗洞也被堵了个严实。 杏杏算是彻底没了芽妹儿的消息。 卫婆子越发厌恶阮氏,出门遛弯的时候跟人直接打听起了阮氏的事。 卫婆子这才知道,原来阮氏是隔着一座山头又大半个山谷的水甘集的人。 她前头那男人死了,留下个女儿。阮氏倒是想带着女儿改嫁,但公婆说什么都不让,想给儿子留下这最后一点骨血,阮氏只好把病恹恹的女儿放在公婆家,自己嫁到了南坨村。 卫婆子撇了撇嘴。 天天在项家跟芽妹儿装什么慈母模样,她又不是没有女儿! 至于阮氏旁的再多的,却是打听不出来了,顶多就是阮氏其实也不是本地人,是祖父那一代迁到他们这一片绵延不绝的大山中来的。 这都是一些闲事了。 卫婆子见打听不出什么有用的事来,也就暂且把阮氏这事搁置。 因为,一年中,仅次于除夕的重要日子——冬节,到了。 冬节就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冬至,向来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也是阴气最重的日子,向来要祭祀一番。 以往喻家穷,冬至随便过过也就罢了,眼下喻家不同先前,自然,也要好好办一场。 柏哥儿桂儿的学塾那放了假,柳老太爷更是听说了喻家要过冬节后,带着柳哥儿回来蹭饭,就连山上学武的槐哥儿也回来了。 喻家人热热闹闹一大家子,聚得是齐齐整整。 灶房里从一大早就开始吊羊骨汤,那香味,饶是杏杏这两日情绪有些低落,也被勾得露出几分馋相来。 “奶奶,达奚奶奶自己一个人过冬至,会不会很孤独啊。”杏杏小声的问着卫婆子。 卫婆子笑着看了杏杏一眼:“你是想请达奚司婆来家里一道过冬节?” 杏杏连连点头,满是期待的看向卫婆子:“奶奶,能行吗?” 卫婆子大手一挥:“那自然是可以。” 达奚司婆嘴上总是挑杏杏这里不行,那里不好的。但卫婆子心里门清,不说别的,达奚司婆给杏杏那小香囊里放的一粒粒成品药丸,放到外面就是卫婆子都不敢算的价格。 杏杏手舞足蹈,就要往外头跑,要亲自去请达奚司婆来她们家过冬节。 双云本是要立马跟上的——总不能让杏杏一个四五岁的小毛孩自己去达奚司婆那。 槐哥儿连忙出声:“我陪杏杏去。” 他冲向杏杏,跑着就把杏杏从地上捞了起来,顺手一举一托,杏杏便坐到了槐哥儿的右肩头。 杏杏又惊又刺激的叫了起来:“哇!!!” 兄妹俩的笑声,隔老远都能听见。 待去了山里达奚司婆住的那地方,达奚司婆正躺在屋子里的木躺椅上打盹。 听杏杏说特意来请她去喻家过冬节,达奚司婆脸上闪过一抹错愕,但还是不大乐意道:“不去不去,这大阴的日子,我可不想出门。” 杏杏拉着达奚司婆那枯藤般的手摇了摇:“达奚奶奶~” 达奚司婆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就你磨人!” 说着,却是慢悠悠起了身,横一眼撒娇的杏杏,“走吧。” 杏杏兴高采烈的应一声:“好欸!” 达奚司婆把她小院的柴门锁上,同杏杏跟槐哥儿一道往喻家走。 达奚司婆住的地方会途经一些羊肠小道,岔路也不少。 达奚司婆这会儿带他们走的,就是一条隐秘的小路。 只是,走着走着,达奚司婆咦了声,眼神幽幽的往下头那山谷某处望去。 杏杏好奇的也有样学样,往下头的山谷望去。 还没等她发现什么,达奚司婆已经幽幽的开了口:“我好像看到你那小朋友了。” 杏杏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达奚司婆索性往下头一指:“看到了没?一个女的抱着你那小朋友,往深山里走呢。” 杏杏冲着达奚司婆指的方向,仔细辨认着。 槐哥儿身负霸王骨,又有老道士这样隐世高手教他习武,境界算得上是一日千里。 他耳聪目明,不消达奚司婆指什么,他就认了出来。 “……好像还真是芽芽。”槐哥儿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