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见苏柔儿愣住,还以为苏柔儿被自己说动了,心下正暗喜,正准备再加把火,把苏柔儿说动的时候,就见着乡下土路的另一头,卫婆子匆匆赶来,旁边还跟着那个野丫头,一看就是她回去通风报信了! 钱氏心底暗骂,果然是跟外头不三不四女人生的野种! 可真够讨人厌的! 钱氏还没等说话,卫婆子已经劈头盖脸骂了过来:“我就说今儿怎么有黑老鸹在那叫,叫得怪讨厌的,原来是你来了!怎么着,这次又想来我们家撒泼?!” 钱氏脸色顿时变了。 卫婆子这直接是指着鼻子骂她,半点脸面都不给她留了! 苏柔儿脸色微微变了变,但想想钱氏之前的所作所为,婆婆还把她当亲戚看那才是有鬼了! 一个字,该! 是以苏柔儿只幽幽的看了一眼钱氏,半句话都没说。 钱氏咬牙冷笑:“……好啊,看你这态度,苏家这门亲是不想认了是吧!……苏柔儿,你就这么看着你婆家人欺负你娘家人?!” 苏柔儿闷声道:“大嫂,这脸面是自己挣的。就你们先前来家里撒泼的样子,也没把我当自家人。” 钱氏恼怒的往地上“呸”了一口:“我看你是嫁到这样的腌臜人家,也跟她们一样变得不要脸了!” 苏柔儿还没来得及反应,卫婆子已经迈前一步,直接扯上了钱氏的头发,狠声道:“你说谁家腌臜,说谁不要脸呢!” 钱氏尖叫一声,狼狈挣扎,只觉得整个头皮都像是要被卫婆子撕扯下来一样! 卫婆子八风不动,又牢又稳,人在钱氏身后,使劲扯着钱氏的头发,任由钱氏疯狂的往前挥动着胳膊——钱氏根本就打不到她! 好些村人听到动静围上来凑热闹,一见是卫婆子久违的跟人动了手,那叫一个激动,纷纷起哄。 钱氏所谓的“县城人”的体面都要维持不住了,尖叫咒骂着:“……老娼妇你给我松手!你们一家子男盗女娼,臭不要脸,生孩子没屁眼的……” 卫婆子扯着钱氏的头发,另一只手抬起来就直接给了钱氏两个大耳刮子! 这两耳刮子,直接把钱氏都给打懵了! 那一串污言秽语,全都给打散了架! 看热闹的村人们那叫一个激动啊! 还有人笑着扬声道:“卫婶子,威风不减当年啊!” 卫婆子也不理会旁人的起哄,松开钱氏的头发,有些嫌恶的往身上蹭了蹭手。 钱氏头发松散,脸颊红肿,那叫一个狼狈! 她是万万没想到,先前她们无论去喻家怎么闹,卫婆子都没动过手,这突然一下子又是扯头发,又是两个大比兜,直接被打傻了! 钱氏心底本能的就有了几分惧意。 卫婆子看着钱氏那眼中的惧意,满是嘲讽的冷笑了一声。 有些人,你把她当人看,以礼相待,她只会蹬鼻子上脸。 就欠打一顿! 到底是娘家嫂子,苏柔儿有些不忍看,所以她索性别开脸,不看了。 但……怎么说呢,起初那丝不忍过去之后,苏柔儿隐隐又觉得,嗯,婆婆这收拾的,有点爽啊! 钱氏不敢再跟卫婆子耍横,她索性两腿一蹬坐在地上,拍着地,哭天抢地的嚎了起来。 “大家来评评理啊,哪有这样打儿媳妇娘家人的啊!” 看热闹的村人们却不为所动。 一来,他们大多都知道卫婆子是什么性子。 二来,苏柔儿这娘家人嘛……在南坨村早就是“臭名远扬”了! 毕竟,钱氏跟苏家都来过南坨村,大闹过喻家。 她们那副嘴脸,早就在南坨村成了笑柄。 南坨村的人都觉得,这苏家人一副眼睛长在头顶上,看不起她们庄户人,好像县里人就多么高贵似的! 跑来喻家要钱,都理直气壮跟个祖宗似的! 丢人,寒碜! 是以,这会儿钱氏在地上哭叫着,不仅没有引得村人们的同情,甚至还有人笑道:“哎呦,钱太太,你不是体面的县里人吗?怎么跟我们村里泼妇似的,坐在地上一哭二闹啊?” 看热闹的村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对钱氏来说,这简直是万箭穿心! 钱氏脸是青了白,白了紫,那叫一个五颜六色。 她从地上爬起来,瞪着卫婆子:“你得意什么?!我又没骂错,你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你收养的这个野种——” 她倏地指向一旁的杏杏,“不是喻三豹跟外头的女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