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贵女们脑海中腾起来的念头就一个:
难怪先前京里头好些人挤破了头都想嫁到喻家去。
朱瑶许却突然注意到什么,“咦”了一声:“……未来三嫂?等下,乡君,你三哥哥说人家了?”
庆安郡主难免有些慌。
杏杏大大方方道:“还未说人家呢。不过我三哥哥向来有自己的主意,我们做家人的,只管支持他,旁的也不清楚啦。”
朱瑶许“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的样子。
庆安郡主又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她……是不是得催一催母妃,赶紧把这门亲事给定下呀?
京里头想嫁喻永柳的,可不只有她一个。
庆安郡主一会儿想到这个,脸红心跳,一会儿想到那个,又有些发愁。
可谓是少女心事,像风像雾又像云。
大概是这猫眼石首饰打开了气氛,贵女们也纷纷问杏杏,可否让她们近些看看这猫眼石。
杏杏大方的很,直接抬手把两个耳坠都卸了下来,递给了那几位对猫眼石很感兴趣的贵女们。
贵女们欢喜极了,连声道谢。
趁着贵女们凑在一处,细细观赏那猫眼石耳坠的时候,庆安郡主有些做贼一样,强忍着红透的脸,猫儿一样声音细细的,佯作自然的问杏杏:“……你三哥哥有跟你说旁的吗?”
这问的,跟做贼一样,庆安郡主脸红心跳。
杏杏也凑近庆安郡主的耳朵,小声道:“我三哥哥没说旁的,只说让郡主等他。”
庆安郡主脸一下子就红成了猴屁股,她倏地起了身,拿手作扇,往脸上扇着风,嘟哝道:“这天气也太热了些……”
人往冰鉴那儿迈了几步。
几位贵女欣赏完猫眼石耳坠,依依不舍的把耳坠还给了杏杏。
“真就像狸奴的眼一样,在阳光下还能变颜色呢。”一位贵女兴奋道。
一位贵女突然开起朱瑶许的玩笑来,挤眉弄眼的笑,打趣道:“瑶许,你方才问乡君,她三哥哥说亲没有,是不是想去做乡君的三嫂嫂,好拿那几样猫眼石首饰啊?”
朱瑶许虽说性子活泼又开朗,但到底还是个姑娘家,一听人家这般打趣,尤其是还戳中了她心中隐秘的一角,她脸也一下子红了起来,跺脚嗔道:“瞎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着,就去追起那位小姐,打闹嬉笑起来。
众人玩得开心,丫鬟来报,说是表公子到了,过来同庆安郡主打个招呼就走。
庆安郡主笑着点头,与众人解释:“盛表哥前些时日一直在外游历,还未回京,经由此处,听说我母妃在这庄子上度假,便过来同我们打个招呼。”
贵女们都十分理解。
眼下虽说有男女大防,但实际上京城风气开放,有些时候,只要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什么密闭的空间,旁的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更何况,眼下这么多人,哪一点也算不上要“防”的份景上去。
不多时,一位仪表堂堂的青衣公子迈步而来,他容貌极为出众,竟是比好些小姑娘都生得精致。
尤其是他眉心还有一粒朱砂痣,看着更是给他的容貌填了一分魅惑神秘感。
几位贵女,甚至朱瑶许都看呆了。
“见过郡主。”
这青衣公子生得一副多情样,但声音却不带半分轻佻,反而清正的很。
庆安郡主显然也很喜欢这个表哥,笑道:“盛表哥又与我客气。”
盛楷然微微一笑,又对着凉棚下的诸位贵女虚虚的行了一礼:“见过诸位小姐,在下打扰了。”
他行礼时,眼神一直是往下的,避开了诸位小姐,没有乱看,礼数很是周到。
诸位贵女纷纷回礼,称公子客气了。
看得出庆安郡主跟盛楷然关系很好,两人聊了一会儿,盛楷然这才告辞。
方才大家在开朱瑶许跟喻永柳的玩笑,这会儿朱瑶许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打趣:“盛公子生得真是一表人才啊,郡主~”
她尾音上挑,露出个“大家都懂”的笑来。
庆安郡主无奈道:“瑶许,别瞎说。”
朱瑶许无辜的一歪头:“郡主,我可什么也没说啊。”
她见庆安郡主要着恼了,这才扑哧一声笑出来,作投降的模样:“好了好了,郡主别恼,是我这张嘴不该乱打趣。”
庆安郡主无奈道:“我也不是恼了。是我表哥打小就有高人批过命了,他命中没有姻缘线,乃是清修一生的命。是以我姨母我母妃都很心疼我表哥。所以有些玩笑话,还是算了吧。”
朱瑶许一听,竟然还有这样的缘故,她露出几分愧疚与歉意来,连忙道歉:“是我不好,太过轻浮了,我下次再也不这般说了。”
另有一贵女“啊”了一声:“这命格,倒是有些像危二小姐啊。”
她不由得看向杏杏,在传闻中,那位“孤鸾肃杀”的危二小姐的改命塔遭到反噬,就是福绥乡君与她师傅帮忙转危为安,可以说是救了暨平郡王府一家子。
这位贵女一提危双燕,庆安郡主也叹了口气。
可不是么,算起来,危双燕也是她堂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