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凤神色一变,喝道:“大喜的日子,出什么事了要这般急躁!没端吓得人心里一哆嗦!沉稳着些!”
那下人赶忙告罪:“……是二少爷受了伤,流了好多血。在前头被人抬回来了。眼下就在外院二少爷平日歇脚的院子。”
白晓凤这下子比那下人还急:“二少爷好端端的怎么还受伤了!”
下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只道:“……这个小的也不清楚。”
白晓凤急急道:“这消息报到大夫人那去了吗?她可怀着身子,你们没这么不知轻重吧?!”
下人赶忙道:“小的自是没有那般不知轻重……小的知道今儿是二夫人与三夫人理事,就一边让人去请大夫,一边赶紧过来通知二夫人了。”
白晓凤拧着眉头,也顾不上再问什么,急匆匆要往外院去。
杏杏已经扭头在吩咐照影了:“去我院子,把我的药箱拿来!还有东厢房我放金疮药的抽屉你知道的。”
照影飞快道:“奴婢一路跑着去!”
照影是真的跑,她脚程飞快,回完话人就已经一路跑了出去。
杏杏跟白晓凤苏柔儿匆匆去了外院,结果这还没迈进屋子,就听见喻永柏那强忍着痛还故作轻松的声音在哄人家小姑娘:“龚老板,龚老板你别哭啊,这伤口别看出血吓人,其实一点都不深,我都不怎么疼……”
龚晴娘哭得声音都在发颤:“你、你别说话!……我不用哄!……你安、安静躺着!”
喻永柏“哎”了一声,看上去好像还想说什么。
白晓凤跟苏柔儿饶是当长辈的听得不太好意思,还是赶紧咳了一声,提醒里头的俩人,她们要进来了。
里头的声音一下子停了下来。
白晓凤就当她们之前什么也没听见,还特特拔高了声音:“柏哥儿,听说你受伤了?没事吧?我跟你三婶婶,还有你妹妹,来看看你。”
这一通下来,白晓凤这才跟苏柔儿换了个眼神,走进了屋子。
这会儿龚晴娘已经起了身,迎了出来。
眼圈还红肿得厉害,一看就是大哭过。
龚晴娘不认识白晓凤跟苏柔儿,但认识杏杏,杏杏赶忙替彼此介绍:“龚姐姐,这是我二婶婶,三婶婶。”
“二婶婶三婶婶,这是龚姐姐。”
杏杏给两边介绍。
龚晴娘屈膝行晚辈礼,脸上带了几分无地自容:“……二夫人,三夫人,实在对不住,若不是我,喻二公子也不回受这伤……”
这话一落,里间里躺着的喻永柏立马急了:“不是,是我——嘶!”
杏杏顾不上旁的,赶忙奔了进去。
白晓凤一把拉住又要哭出声的龚晴娘的手,把她扶起来:“龚小姐先别激动。我们先去看看柏哥儿,杏杏医术很好的,你别担心。”
龚晴娘含着泪点了点头,赶忙跟在白晓凤苏柔儿身后进了里间。
只见喻永柏躺在床上,自肩口处往下,大半个胸膛都被血染红,脸色更是因着伤口疼痛没什么血色,看着就骇人极了。
饶是已经有心理准备的白晓凤跟苏柔儿,都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心疼的不行。
白晓凤急急奔到喻永柏床前,声音也颤了:“柏哥儿,怎么就搞成这样了?……得亏下人没往你娘那边通传,不然你娘要是见了,得心疼成什么样子?”
喻永柏面带愧疚,哑声道:“劳烦二婶帮我先瞒下我娘那边……”
白晓凤不等喻永柏说完,急急道:“好了好了你别说话了,你这伤口,我看着就难受,我都晓得,我都晓得的!你这孩子,先闭上嘴,好好休息!”
杏杏已经在吩咐丫鬟去拿剪刀了,喻家人在这,龚晴娘不敢上前,但又忍不住担心喻永柏,她无措的站在外头,眼神却控制不住一直在看着喻永柏那边。
白晓凤跟苏柔儿交换了个眼神,看样子,这两人感情不浅啊。
丫鬟很快拿来了剪刀,杏杏老练的吩咐:“二哥哥,你的伤口跟衣裳黏在一起了,我给你剪一下,你忍一忍,别动。”
喻永柏勉强笑了下:“好。”
杏杏用剪子把伤口附近的衣裳都剪开,一路小跑的照影也正好把杏杏的药箱取了过来,杏杏拿干净的帕巾,还有她自己做的药剂,细细的帮喻永柏清理了下伤口外围,这才发现,这是肩膀上一处伤可见骨的刀伤。
看伤口的形状,应是被人从后面砍过来的。
杏杏多少心中有数了。
她拿出一粒补血的药丸来,直接塞到了喻永柏口中:“二哥哥把这个吃了。”
喻永柏十分配合,问都没问这是什么药。
但杏杏还是补充说明了下:“方才那粒是补血养气的。二哥哥伤口没有伤及要害,但是失血过多,这几日都得吃这个,好好补补身子。”
白晓凤跟苏柔儿旁的也不懂,但听到“没有伤及要害”,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一半。
她们连连点头:“对对对,好好补补,一定好好补补。”
“二哥哥,接下来我得帮你把创口里面细细清理一下。”杏杏也心疼极了,“可能有点疼。要不,我给你拿块帕子,你咬一下?”
喻永柏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