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如慧与杏杏正笑闹着,迎面抄手游廊中过来一队端着盘子的侍女。
为首的那女子年龄有些大了,眼角带笑,穿戴与其他侍女都不大一样,身上料子,头上首饰,看着都名贵好些。
给娄如慧和杏杏引路的那丫鬟赶忙行礼:“景春姑姑好。”
娄如慧笑着同那女子打招呼:“景春姑姑,看来国公府今日果然是倾府而出给明珠庆生啊。姑姑这都亲自来帮忙了?”
那叫景春姑姑的女子见着娄如慧,眼角笑意更甚,屈膝微微行礼:“慧小姐好。老夫人前些日子还在跟我们侯夫人念叨您呢,您今儿正好过来,可去老夫人那里啦?”
娄如慧摸了摸后脑勺。她这见了杏杏,一路光顾着跟杏杏游园说笑了,还真忘了:“我这刚来,一会儿就去给老夫人请安。”
景春便笑着颔首,正要离开,她眼神不经意落在杏杏身上,然后,景春浑身为之一震,像是看到了什么特别震惊之物,向来仪容得体的她,眼都睁圆了些。
娄如慧“咦”了一声:“景春姑姑,你怎么了?”
景春缓缓眨了下眼,有些震惊,又有些惊奇:“……这位小姐是?”
娄如慧便热情的又报了一番杏杏的家门。
景春嘴里念叨着“镇西将军府”,稍稍镇定下来,朝杏杏屈膝行礼:“喻小姐好。”
杏杏见这位景春姑姑是娄如慧都要给一分薄面的,她也没托大,点头回礼:“景春姑姑。”
景春眼神依旧还黏在杏杏脸上,带着一种追忆,一种感慨。
“像……真的有些像……”
杏杏与娄如慧交换了一下眼神。
娄如慧显然也不知道景春在说什么,她就是个好奇心特备旺盛的,赶忙问景春:“景春姑姑,你在说什么像啊?”
景春还在左右端详着杏杏,听到娄如慧这般问,倒也没瞒着,笑道:“……我是说,这位喻小姐,生得可真像我们世子夫人年轻的时候。”
景春是信国公世子夫人陪嫁带来的丫鬟,在世子夫人还年幼时便陪在左右。
娄如慧也知道这些,也忍不住左右看起了杏杏的脸:“……咦,像吗?”
景春忍不住笑了起来:“慧小姐有所不知,我们世子夫人年幼时生得与年长后并不如何相同,就好像相貌突然长开了一样。”
娄如慧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就说嘛,杏杏长得与大舅母眼下的样子也不怎么像嘛……不过,既然景春姑姑说杏杏与大舅母年幼时的样子很像,想来那就真的很像了。”
景春看向杏杏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柔爱:“是啊。是真的很像……”
杏杏大大方方的笑道:“与夫人相像,是我的荣幸。”
景春最后多看了杏杏几眼,这才与娄如慧,杏杏告辞。
……
景春送完了东西,回到信国公世子夫人焦氏住的主院,见焦氏正在对着镜子左右看着今儿选的这几样首饰,忍不住笑着唤道:“夫人,您不知道奴婢今儿见了谁?”
焦氏看着镜子里景春的影子笑道:“一会儿你再说你见了谁,你先来帮我看看,今儿是咱们明珠的生辰,你看这步摇我戴着可还好?”
景春上前,仔细替焦氏端详一二,最后还是选了一支凤簪。
焦氏满意的看着镜中人的脸。
她年轻时,也是享誉京城的大美人儿,虽然眼下年长了,但她嫁人后生活顺遂显贵,没什么需要操心的地方,自然老得也慢,眼下镜中映出的,依旧是一张经得起时间考验的芙蓉面。
焦氏摸了摸鬓发,朝着镜中人满意的微微一笑,这才同景春道:“你方才说,你见了谁?”.
景春笑道:“……奴婢见着一位小姑娘,跟夫人年轻时的样子,生得极像。恍惚间,奴婢都以为是看到了夫人返老还童了。”
焦氏一听便极感兴趣,“咦”了一声,回身笑道:“真就那么像?”
景春笃定点头:“您还不知道奴婢么?奴婢说话可从来不夸张的。”
焦氏忍不住笑道:“哎呀,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见见她了。一会儿你记得给我指一下。”
景春应了声是。
主仆二人正说着,一声娇软的“娘”从门外传来。
一听这道声音,焦氏便忍不住眉开眼笑,她眼神往门外望去:“珠珠!”
门口处迈进来一位穿着锦红色斗篷的少女,冰雪为肌玉做骨,一身穿戴都极为华贵,行走处,环佩叮咚,那好似是美丽有了行迹。
焦氏疼爱的招手让那少女过来:“珠珠,今日是你生辰,你不在外头等着你那些好友为你恭贺,来娘这里做什么?”
少女便是名满京城的于明珠。
她人如其名,嫣然一笑,果然如璀璨明珠,顾盼生辉。
少女上前,倚靠在焦氏的肩头,轻声道:“娘,今日虽说是女儿的生辰,但更是娘亲受苦的日子。女儿自然要先来看望娘亲。”
说着,于明珠还让她身后的丫鬟捧来一锦盒。锦盒打开,里头放着一株极美的红珊瑚。
这珊瑚生得不大,但妙就妙在,这株红珊瑚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凤凰。
焦氏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