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在浅水边玩了个尽兴的尾巴湿哒哒跑上岸,琼亦提着毛巾去给它擦拭,结果被甩了一身水,盛玄怨不可避免的也淋了一身,无奈捻着火诀给大家烤干,然后沿着山路慢腾腾地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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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亦对鬼物的恐惧并非完全消失,遇上鬼祟时,她还是会害怕。
二人又云游几月,途经一深山,正碰上老鬼溜出墓穴害人,村民请他们出手相救,在除鬼的那夜,老鬼狡猾,似是看出琼亦十分恐惧,便逮着她吓,只吓不打,琼亦欲挥剑除它,半晌都没打到,直接溜得远远的。
盛玄怨捕捉到鬼息后,如切菜般除掉了这只祸患山村多年的恶鬼,他找到惊魂未定的琼亦,次日清晨,教了她一个法术。
“此诀,名唤焚炎。”他调整她手中指诀,道:“是我族除鬼的术法,也克制妖邪。只要邪物的实力压不住焚火,就会被燃烧殆尽。”
琼亦学得很快,不过半柱香就练熟了这个法诀,她望着他:“那往后,若邪鬼还是选择先偷袭我,我就用这焚火点燃它,然后遁到远处去让你对付。”
“嗯。我也是这般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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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途之中,盛玄怨开始练那卷从藏文堂借出的武技,凌枪十八式。琼亦特地为他拍卖下一把宝枪,取名平厥,见他在芦花从中舞枪时,枪风凌冽,会带起一片絮芒,辉光之下,格外耀眼。
琼亦精于剑道,没有学练其他武器,习剑之余,又学了很多法诀。她想将自己独有的御风赋技编一个法诀出来,最好还是能写进符纸中。
望着盛玄怨的枪法练得突飞猛进,琼亦自知小有天赋之人还是无法与真正的天骄相媲,不过,她从没觉得自己败给过他。
二人磨炼武技需要切磋,互相提点,时常不拔剑,执鞘而打,十局里有五局平局,余下的盛玄怨占两成,琼亦占三成,谁败了就由谁负责备饭,给尾巴洗澡,给小枣儿梳鬃毛。
换作赤手空拳,贴身体术较量时,琼亦就很难在他这讨到便宜了,虽然她觉得,近战不过是勾勾他下巴就能赢的事,没什么好计较的。
可是当被他压在草地间动弹不得,比试变了意味时,琼亦也会暗想,其实还挺有计较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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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在药铺做学徒的竺云萝又收到了琼亦寄回的奇怪玩意。
这回是一颗拇指尖大小的种子,信上嘘寒问暖,说自己与盛玄怨近来一切皆好,又见了很多绝景,助了很多人。至于那颗种子,是饱含灵气的树种,听说可以种出罕见的灵树,他们居无定所,就交给她试种。
竺云萝将信将疑,在院外挖了个浅坑,把种子种了下去,浇了水,然后背着箩筐离开家门。
在药铺的日子并不轻松,名义上是做学徒,其实就是找了个倒贴钱的工事。店里的伙计见她是孤身一人的姑娘家,时时骚扰,竺云萝忍了又忍,反而让他更加得寸进尺。
竺云萝想:等年节一过,将家里晒的两斤腊肉送给药铺东家,就不在那里当学徒了。
她打开了手里的黄纸,上面写有各种药材,是一张药方。
今日,棽水镇的一户贫苦人家到药铺看病,家中老人务农时跌了一跤,气息奄奄,眼见没几日可活了,他儿子与儿媳苦苦相求,又拿不出银两,被药铺的伙计扫出了店门,在街上跪了半日,一整个下午都能听见咚咚磕头声,引得路人观望,指指点点。
竺云萝见不得这些,借如厕的幌子将几人唤走,给病者把脉,写了一味方子,其中的药材都好在店中购买,唯独少了两味药,虎骨与半参香。
虎骨稀少,重金难求,镇中的小药铺自然是没有的,竺云萝不知城中的大医堂能否买到。
她现在不缺银两用,琼亦经常给她寄银票回来,加之自己绣工好,绣品拿到街头去卖便是抢手货,日子很是富裕。她心想:若是城中医堂有货,去一趟远门买回来就好了。
至于半参香,多数医馆已不用这味副药了,她暗道:自己恐怕还要去山中摘。
于是,她寻了车马,去到洛爻最繁华的城中买药。
城中热闹,车马云集,竺云萝下轿的第一眼所见,并不是人来人往的街市,而是远处天幕间高入云端的峻峰,山脉幽青绵延,属实壮阔。
她怔怔看着,心道:那,便是白酆山啊。
是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峰,亦是他们这些凡民所仰望的仙山。
竺云萝收回了目光,打听这城中的着名医馆,进店寻药。
果不其然,几处大药堂都没有货,好心的医师与她道:“虎骨这等稀罕药材,普通市面上是买不到的,要不就是去黑市里淘,难免遇上假货。要么,您就请勇士上山杀虎,取骨送到我们这儿,我们可以给您炼药材,不收银子。不过姑娘,我见您这神色有几分焦急,这味药怕是急着用吧?这可麻烦了,即使有材料,一时也难成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