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臂大汉朝少年喊了句话,凤妤听得懂,快走!
谢珣手腕翻转,长剑从北蛮大汉的身体里抽出,信手一挥,鲜血汇聚剑尖,滴落河石上,他眉目冷酷且愤怒,“你们谁也走不了!”
话音刚落,谢珣挥剑而上,刀剑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天光照开浓云,远处山林惊起鸟雀,迎着光飞出枝头,翱翔于空。
谢珣砍倒了三人,晨光落在他眼瞳中,却暖不了寒冰,他挥剑看向始终静默的北蛮少年,“独孤靖,轮到你!”
北蛮王第九个儿子,独孤靖。
两年前,谢珣单骑进雪山和独孤靖短兵相接过,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凤妤魂穿他惊厥落马,是独孤靖纵马踩断他的左腿。
独孤靖拔出弯刀,横指谢珣,“镇北侯府的命,都是我的!”
“狂妄!”
两人几乎同时动了,一刀一剑在河边相撞,两双充满战意的眼睛凶狠对视,他们年富力强,有最优越的身体,最强盛的力量。是诞生于北蛮和燕阳山河间的将军,是永驻防线,总有一天会相遇的王。
弯刀砍伤谢珣的肩膀,长剑劈开独孤靖的背脊,他们像是两头不知疼痛的野兽,他们有源源不断的力量。
他们不怕鲜血,也不怕牺牲,眼底只有对方的命。
谢珣没穿铠甲,弯刀砍过的臂膀皮开肉绽,他挥剑的力量反而更加强盛,两人在河边交战,势均力敌,如两头雄狮在撕咬。
独孤靖的弯刀强劲扫向他的胸膛,长剑格挡时被弹开,谢珣后退三米,单手撑地,左腿的毒不合时宜地发作,剧烈疼痛。谢珣长剑插在河石间,虎口隐隐作疼。他抬头看着口吐鲜血的独孤靖,汗水打湿鬓发滴落在他的眼睛里,血和汗混合交错而下。
凤妤满脸担忧,“谢珣……”
谢珣粗喘着,三姑娘满脸鲜血,浑身泥泞,狼狈不堪地半躺在河边,脆弱得下一秒就要一命呜呼了。
“别怕,我会带你回家!”谢珣勾起一抹放肆又自信的笑,看向独孤靖时容色一肃,强硬地站起来,长剑再一次袭向独孤靖。
独孤靖翻刀去挡,却已越发吃力,谢珣吃准了他的疲力,长剑当成刀来用,砍劈中带着十足的力量。独孤靖再一次格挡时弯刀被压到肩头,刀刃压进肩膀里,鲜血瞬间浸透衣衫。
汗水落在谢珣的眼睛,他却专注凶狠地盯着独孤靖,用碾压的力量逼他下跪,独孤靖吃力地挡着长剑,誓死不跪。
北蛮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下跪的孬种。
鲜血浸透独孤靖半身,汗水打湿他的短袄,独孤靖的眼睛像狼王一样的凶猛,刀刃深可见骨,却不为所动。
北蛮铁骑曾碾断过他的左腿,独孤靖右腿横扫向谢珣下盘,刀剑分开,两人摔在河石上,刀剑脱力。谢珣抡起拳头,砸向独孤靖的头,独孤靖头颅侧避,喷出鲜血,不甘示弱地砸向谢珣的肩膀,鲜血滴在谢珣的眼里。
两人近身肉搏,颤抖在一起,拳拳见肉,独孤靖强壮的身体如铁壁一样坚固,两人凶狠格斗,不知疲倦,打得血汗横飞。
凤妤抱着披风频频后退,怕被战火波及,余光却看到那名断手的北蛮人站起来,他刚昏厥过去竟还没死。鲜血从他的断臂不断滴落,染红脚边的石头,他用北蛮话大声喊着,“主子,回家去,总有一天我们会杀进燕阳,回家去吧,卷土重来。”
他捡起刀剑,要刺向背对着他的谢珣,倏然身体一僵,错愕地看着穿胸而过的刀尖,他倏然回头,鲜血不断地口鼻中溢出。
凤妤半跪在地上,满脸是血,却歪头甜蜜地笑说,“下辈子再来割我舌头哦,还有,我叫凤妤,你抓错人了呢。”
在他眼底,手无缚鸡之力如小羊羔崽子的小姑娘,一刀捅穿了他的胸膛,他盯着凤妤甜蜜的脸,一步一步走向凤妤。
凤妤,“?”
这都没死,你们北蛮人是不是太耐杀了。
他看起来要找她拼命,凤妤脸色微变,刚要爬着离开,北蛮大汉轰然倒塌,尸体砸在凤妤身上。
“啊……”凤妤惨叫,觉得自己的腿被尸体砸断了。
谢珣见状,慌忙回身,“凤妤!”
可就这么一瞬间,独孤靖抓住机会,翻身跃到凤妤面前,单身抓起凤妤,弯刀横在她的脖颈上。
谢珣眉目一沉,握紧长剑,目眦尽裂,“放开她!”
凤妤一口血哽在喉间,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似的。左腿钻心疼痛,天旋地转,她觉得自己要命丧于此。
“不准动,否则我就杀了她。”独孤靖看穿谢珣的忌惮,目不转睛地看着谢珣,他不会放开凤妤。
天神需要祭奠,王需要安息,这个女人必须要带回北蛮。
他拖着凤妤后退,谢珣却步步紧逼,他不能暴露凤妤的身份,一旦暴露,独孤靖觉得她无利用价值,必会一刀砍掉她的头颅。
晨光落在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