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凤妤,和康王密谈一个时辰。
凤妤……又是她!她总是无意中让他功亏一篑,宁州大捷,更加重他的危机感,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能散去这种恐慌。
“杀了她!”太子轻笑,“既然不为我所用,那就不必留了。”
“是!”林晟领命,顿了顿,“殿下,微臣有一建议。”
“说!”太子放下鱼饵,转身回来,拿起手帕擦手。
林晟说,“凤妤城府极深,心狠手辣,未必想和侯府有什么牵扯,这事的源头是凤姝,她和谢璋定亲。每年为宁州提供半数粮草军需,为了宁州殚精竭虑,若没有凤姝,一切迎刃而解。”
太子轻飘飘地把手帕丢在桌上,笑容竟有几分甜蜜,“哦,你的意思是?”
“凤姝走南闯北,身边虽有护卫,却不及锦衣卫。取她性命,比杀凤妤更容易。这对姐妹都该杀,她们一死……”
太子倏然扣住他的咽喉,修长洁白的手指宛若钢铁,粗暴地把他掀翻,抵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林晟只觉得一股冷锐的杀气扑面而来,眼前却是太子温柔似水的脸孔,他歪着头,轻飘飘地问,“孤的命令是什么?”
林晟呼吸困难,咽喉被人紧锁,不知哪句话惹怒了他,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杀……凤妤。”
“很好!”太子五指几乎捏碎他的脖颈,“孤只要一把刀,安静的刀,懂吗?”
“是!”林晟因缺氧,脸色涨红,青筋暴跳,太子笑着欣赏他命悬一线的挣扎,似觉得有趣,温润的眼眸里笑意轻晃,直到林晟几乎断气,他松了手后,吹了吹似是被弄脏的手指,又慢条斯理地在他的官袍上擦拭。
太子起身后,那种沉重的压迫感散去,林晟宛若濒死的鱼,终于遇水得救,背脊已被冷汗浸透。
“孤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太子擦着手指,歪头轻笑,“下不为例哦。”
林晟出东宫时,官袍领子翻出,挡住脖颈上的淤痕。冷风吹过,遍体生寒。这位储君风度翩翩,文弱温柔,笑容甜蜜,待人接物总是宽厚慈和,他是第一次见到太子震怒,如被触逆鳞。
他是恨凤妤,于公于私,这对姐妹都得死。于公,凤姝和谢璋姻亲不断,江南苏家就是镇北侯府的府库,取之不尽。于私,凤妤害得他妹妹名声尽毁,成了弃子,整个林家都糟人耻笑。
他不明白,自己的提议有什么错。
凤妤是该杀,可凤姝才是一切的源头,若无凤姝,凤妤那唯利是图的性子,未必会助谢珣。
可太子似另有计划,林晟伺君多年,知道太子的厉害,若他敢阳奉阴违,太子秋后算账,他全家性命堪忧。
一个凤妤他都容不下,林晟不信,太子能容得下一心为侯府的凤姝。
“来人,去查凤妤的行踪。”
“是!”
凤家的马车停在三横街边,凤妤正在琳琅阁后院里和文掌柜叙话,文掌柜和文十三娘虽是姐妹,容貌却天差地别。文十三娘风姿卓绝,妖娆妩媚,文掌柜相貌平平,端正稳重。
她管琳琅阁和玲珑妆,生意极好,两家虽是半竞品商铺,开在不同的街区,顾客群体不一样。玲珑妆创办几十年的商铺,江南和京都都热销,价格很亲民。凤妤爱珠宝首饰,也会自己画样式。她画的样式繁琐,精美,用料极好,并不适合玲珑妆的路线。
凤妤考察了京都各大首饰店,发现高端定制稀缺,特意让文掌柜组了局,开辟一条高端线,就是琳琅阁。世家姑娘们有的是钱,琳琅阁的生意一直很火爆,时下素雅为美,凤妤还生生带起了一股华丽风。
文掌柜和凤妤在说京都卫的事。
“小侯爷上任京都卫后,治安大好,取消了京都卫向商户敛财的陋习。可偏偏……”文掌柜一言难尽,“姑娘名下的商铺,京都卫还是会索要钱财,每次都是小侯爷亲自来要。”
凤妤,“……”
过分了!
因为她有钱就被针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