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们肆无忌惮地嘲笑她时,凤妤第三箭射出,精准地射落一个橘子,方玲君高兴地跳起来,“阿妤,你真厉害,再接再厉啊。”
方玲君比自己射中还高兴。
“哼,不过是运气好。”
“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林雨燕嘲讽说。
接下来,凤妤和菊花杠上了,连续六箭都射中菊花,还剩最后一箭,凤妤拿了三十七分。
“她输了!”林晟笑说,“最后一箭,想要赢,只能射铜钱,男子射铜钱都困难,何况是凤妤,她必输无疑。”
齐王摸着下巴,注视着那一抹红艳,“可惜哟。”
谢珣似笑非笑地支着下巴,小狐狸的尾巴终究是藏不住了。
吴长欢和张静苗等人已经开始祝贺林雨燕拔得头筹,林雨燕也得意自满,“凤妤,你想赢我,下辈子吧,别在那丢人了。”
凤妤心无旁骛,算好自己的分数,只要射中铜钱,她就赢林雨燕。她从来不是圆滑求稳的性子,她更喜欢孤注一掷,剑走偏锋。
尊严和荣辱已然赌上,她要林雨燕的命。
秋风冽冽,红衣似火,少女的眼神坚定而专注,场边越嘈杂,凤妤越沉静,她弯弓射箭,瞄准了铜钱,最后一箭离弦飞出,箭矢穿钱而过,直接射落了铜钱。
满场寂静,那些嘲讽,鄙夷都变成了惊艳,震惊,谁也不曾想到在他们眼里蠢笨,不知廉耻的凤妤骑射一绝,且不骄不躁,云展云舒,像是高不可攀的公主。
凤妤一颗心也落了回去。
四十七,她赢了!
方玲君率先尖叫起来,“阿妤,你是我的神啊,你射中铜钱啦,你赢了!”
林雨燕失态尖叫,“怎么可能,凤妤这蠢货,怎么会射中铜钱,她……她……她作弊,这不算数,这不算数!”
旁人看凤妤的目光也惊奇不已。
那边的少年郎议论纷纷。
“凤妤不是蠢笨无能,骑射都是垫底吗?”
“这……瞎猫碰到死耗子吧,运气也太好了。”
“我怎么觉得她在羞辱林雨燕,四十七分,刚好比林雨燕高了一分。”
凤妤跳下马来,方玲君已扑上来和她拥抱在一起,激动得比自己拔得头筹还高兴,“阿妤,这是我最高兴的一天,你狠狠地打了林雨燕一巴掌。你果然喜欢自己报仇,哈哈哈哈哈哈哈,爽死我了。”
林雨燕冲到凤妤面前,“凤妤,原来你一直都在骗人。”
“运气好!”凤妤也用了激将法,戏谑眨眼,故意激怒林雨燕,“我刚好比你高一分,承让了。”
林雨燕眼里冒出火来,放下狠话,“还有第三轮,你别高兴太早。”
她甩袖而去,凤妤报了一箭之仇,心情极是畅快,凤妤得了手镯,送给方玲君,方玲君本想拿这对手镯送给母亲,也大大方方地收下,皆大欢喜。
方玲君拉着凤妤去找雪兰郡主,凤婉见一场风波平息,心也静下来,凤姈从震惊,茫然到困惑,问凤婉,“大姐姐,三姐姐的骑射这么好,为何在学堂上考核倒数?”
“或许是她懒得与人争锋吧。”凤婉自嘲说,“她比我们活得畅快多了。”
她明明能射中蔷薇,或菊花赢了林雨燕,可在林雨燕的逼视下,她又不想去得罪。凤妤比她更勇敢,在凤妤赢了的那一瞬间,凤婉欣喜之余又感到无地自容,羞愧难堪。
雪兰郡主是安远侯的嫡女,她的身世颇为波折,从小被乳娘掉包,养在山野乡村,直到雪兰郡主偷偷跟随乳娘上京,在安远侯府邸前被撞见,雪兰郡主像极了安远侯夫人。侯夫人心思敏感,从乳娘的态度中察觉端倪,派人调查,孩子掉包真相浮出水面。
仇人之女在侯府养尊处优,被养得知书达理,娇贵可人,自家女儿却长在乡野,受尽苦楚,侯夫人忍痛送走养女,把雪兰郡主接回家,安远侯求得恩旨,封女儿为雪兰郡主。所以,雪兰郡主和京中贵女都不熟,又因曾长于乡野,不懂礼仪,惹出过笑话,这两年鲜少出门。
凤妤见过雪兰郡主后,坐在她右侧,雪兰郡主娇俏乖巧,说话也轻声细语,夸赞凤妤骑射很好,凤妤邀她有空一起玩,雪兰欣然答应。
“你两就该经常出门一起玩耍,一个怕人笑话,甚少出门,一个在家躲懒,任人诽谤,都是胆小鬼。管她们作甚,我们开开心心,痛痛快快才是真。”
雪兰郡主被说得脸红,凤妤笑说,“雪兰姐姐日后常来找我玩。”
“好啊。”雪兰郡主带着歉意说,“你及笄那日,母亲是主宾,我本想跟着一起去道贺,无奈病重起不来身。”
“侯夫人带来你准备的礼,我很喜欢,郡主费心了。”
“妹妹喜欢就好。”
方玲君见她们能谈得来,心中也高兴,凤妤说,“君君,你把秋香喊来,我有事找她。”
“行啊。”方玲君让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