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雪前腿刨地,发出了低沉的咆哮,非常焦躁,凤妤察觉到不太对劲,李鹏飞的坐骑突然发狂,朝凤妤冲过来,他的坐骑是汗血宝马,又高又壮硕,是一匹力量感十足的战马。追雪尚且年幼,身姿也不如汗血宝马壮硕。在他追过来时,凤妤握紧缰绳往后跑。
方玲君追了上来,“李鹏飞,你的马怎么发疯了?”
“刚刚受惊,我也不知道啊。”李鹏飞做出惊慌的姿态,还故意喊起来,“凤妤,你跑快点,别被撞到……”
林雨燕得意地勾着唇角,就等着凤妤被撞得屁滚尿流的狼狈模样,躲得了一次,可躲不了第二次,张静苗幸灾乐祸地说,“真好玩,凤妤死定了。”
方玲君策马去追,希望能救下凤妤,张伯兴有些不赞同地说,“李鹏飞,林雨燕,你们玩得太过火了。”
平日里争执也好,动手也罢,都是小打小闹,可要人性命就恶毒了。
“马儿失控,和我又没关系。”李鹏飞摊手,毫不在意。
林雨燕轻蔑地说,“死就死了,一个武官的女儿,谁会在意。”
几人语言间对凤妤的生死漠不关心,就像捏死一只蝼蚁,并不放在心上。
凤妤策马狂奔,转头往后看,那发了狂的宝马穷追不舍,追雪还小,耐力和速度都不如成年的宝马,追上是迟早的,她只能自救。今天是骑射宴,马场左右都有弓箭架,凤妤策马经过时,扫过弓箭。
“凤妤想干什么,她想射死李鹏飞的马?”
“那弓箭她拉得开吗?”
“李鹏飞那批汗血宝马珍稀得很,若被射死了,李鹏飞肯定和凤妤没完。”
凤妤拿着是女弓,男女用的弓箭不同,男子的弓箭她身体柔弱拉不开,簪缨世家的女子有专门制造的弓箭,弓弦张力小,凤妤正好能拉开,她松开缰绳,抽箭拉弓,双腿夹紧追雪,骤然转身,箭矢朝赤马射去。
“凤妤,你敢!”李鹏飞脸色大变,这匹宝马极是罕见,又通人性,他非常珍爱,若是有人敢伤,他必会搏命。
就在凤妤箭矢射出的瞬间,在马场另一侧,谢珣端坐于马上,拉弓持箭,乌黑的箭矢带着锐利的杀气破风而出,在凤妤射中赤马的右腿前,谢珣的箭精准地贯穿赤马的脖子,穿喉而过,赤马惨叫,前蹄高高地扬起,发出惨痛的啸声,巨大的身体摔在地上。
凤妤单手拉紧缰绳转身,一手持弓,惊讶地看着倒地的赤马,那一支贯穿赤马咽喉的箭,是杀人的箭,力道强劲。
“精彩!”齐王在看台上拍手喊好,朝林晟说,“没想到骑射宴还未开始,就有一场好戏上演,林晟啊,你这妹妹要好生管教,过于放肆了。”
林晟颔首,眉峰含笑,“王爷教训的是,舍妹被宠得骄纵些,回去我定会好好管教。”
齐王但笑不语,看向人群里的那一抹红色,那样惊心动魄,暗含杀机的闹剧里,传闻中蠢笨如猪的凤三姑娘,珠钗都没乱,镇定自若,云展云舒。更令人意外的是谢珣会出手相助,且一出手就是破了局,真有意思。
方玲君拍马靠近凤妤,“阿妤,你可有受伤?”
凤妤摇头,“我没事。”
李鹏飞半跪在自己的坐骑旁边,箭矢穿喉而过,一箭毙命,鲜红的血在赤马身下流出洼地,刺痛了李鹏飞的眼睛。
林雨燕愤怒地指着凤妤,“凤妤,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射杀良驹,这是西夏进贡的马儿,御赐之物,杀他如藐视圣上,你可知罪?”
凤妤微冷,这是御赐的马?她们不再是恶作剧,是奔着要她的命去的。
人群外,凤姈紧张地抓着凤婉,“大姐姐,怎么办,她杀了御赐宝马,会不会牵连我们全家,我就知道她出门真没好事,迟早要害死我们全家。”
凤婉也白着脸,方玲君也有些怕,却仗义执言,“你们故意来撞阿妤,想她出丑,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要恶人先告状,真是可笑。”
“谁故意去撞她,是她不通骑术,还挡在我们跑马的道上,害得马儿失控,她眼瞎怪我们,方玲君你别血口喷人。”张静苗辩解,旁人也点头证明是凤妤挡了他们的道,害得马儿失控,都是凤妤的错。
林雨燕恶意满满,“凤妤,射杀御赐宝马,是要株连全族,你死定了。”
凤婉和凤姈都惊出一身汗。
凤妤端坐于白马上,红衣猎艳,风华绝代,显得我见犹怜又无辜,“怎么办呢,射杀宝马的,不是我啊。”
“所有人都看见了,你还想狡辩!”林雨燕轻蔑地说,“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半跪在地的李鹏飞倏然站起,仇视凤妤,抽出长剑朝凤妤砍去,“凤妤,我杀了你!”
方玲君抽出马鞭刚要打,又见一支长箭穿过人群而来,直直地射中李鹏飞的长剑,李鹏飞虎口发麻,踉跄后退,长剑落地。
白马银鞍,一身玄色骑装的谢珣策马而来,手持大弓,箭筒悬挂于鞍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