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期来寻谢珏,方楚宁就在旁边坐着,颇有一种守护的姿态,韩子期心中暗忖,人家有那么多影卫,你在这里做什么?
“方大将军,我与王爷有些事要谈,请你回避可否?”韩子期礼貌地提出请求。
他的请求被方楚宁否决了,“你与谢珏谈什么是我不方便听的?”
“我们有些私事要谈。”韩子期淡淡说,执意要方楚宁回避,“王爷也不想我们的谈话被外人知晓吧?”
他这话的提示已非常明显,就是要谈私事,他们的关系也非比寻常,谢珏自然听得懂,他看了方楚宁一眼,是一眼就看出方楚宁不高兴,一句外人就像是点了方楚宁心中的火,令他非常的不爽,谢珏淡淡说,“世子有话不妨直说,我的事方楚宁都知晓,他不必回避。”
韩子期心中一跳,他在京都时的确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曝光过谢珏的身份,虽被谢珣阻拦,可氏族总会听到一些流言蜚语的,他们的关系亲密到不必回避他了?
谢珏的回护也令方楚宁心中焦躁略减,他朝韩子期摊手,一副挑衅姿态,韩子期也只好忍耐,换了一副语气与谢珏说话,“表兄,我们血脉相连,自我去京都也好,在桑南也好,我都不曾加害过你,更不会毒杀你,这一次的毒杀是我大哥的意思。攻击十二州也是他的意见,我父王年事已高,如今特别宠信他,他好战,暴戾,从没想过要与北宁和谈,一直希望桑南能真正的独立。请你相信我,我主力和谈,从未想过要害你。”
一句表兄,喊得情真意切。
谢珏态度淡漠,“世子,我与你就算有血亲,并不妨碍你加害我,据我所知,桑南皇室只认血统,祭司院知道我的身份后,也一直希望我能回桑南继承王位,你和现任桑南王这一脉岌岌可危,为了保住你的权势地位,你也可能下毒加害我。”
“我疯了吗?明知道谢珣重视你这位兄长,我毒杀你,谢珣的铁骑立刻能踏平桑南,我何苦招惹是非,我这一次诚心诚意请你来桑南,就是为了和谈,我相信你也能看出我的诚意,因此敢只身涉险,你比我都清楚桑南的危机,你愿意来冒险,就是想要收复桑南,我又怎么可能会加害你,这一切都是我大哥的阴谋,想要破坏这一次的和谈。”
“又或许是你贼喊捉贼!”谢珏无动于衷,“没有真凭实据,我不会给任何人定罪,也不会相信任何人的说辞,包括你。”
“行,就算你不信,可你想一想,我上任世子以来,你也好,苏家商行也好,你们的资产在桑南好端端,从未被没收,我也不曾为难过商户,就算我们攻击十二州,打算与北宁开战,我也不曾动过你的财产。且,宁州铁骑与北蛮战乱的那些年,我桑南给你们前线运送多少粮食,也配合过谢珣打开兰宁粮道。我桑南从未想过与北宁真正为敌,攻击十二州是我们决策失误,心想着当时北宁分裂,你的身份曝光,皇室地位不稳,我们急切地想要稳定自己手里的权力,因此决策失误,并不是真正想要开战,我们知道自己的兵力比不上北宁,若是宁州铁骑陈兵边境,我们都抵挡不到一周,我无论如何都会自寻死路去毒害你,这一点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来寻我,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韩子期摇头,“离都城还有两日的路程,因你重伤,这一路上我都没有机会与表兄好好地谈一谈,我想知道你和谢珣的底线到底在哪里,这一次和谈,若我桑南不肯归降,可否各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一路走来你也看到桑南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我们的确不想引起战乱。”
“真是可笑,不想引起战乱,世子却带兵突袭我们西州,屠戮百姓,若不是皇后娘娘意志坚定,领着五千铁骑死守城门,你们早就攻破十二州,里应外合与大军抢占十二州,如今却与我说不想引起战乱,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方楚宁在旁嘲笑韩子期,“此一时彼一时,犯下的罪就不想认了吧?”
“方将军,我们愿为了那一次仓促决定所引起的损失弥补。”
&t;divtentadv>“晚了。”
韩子期冷笑,“我倒不知道,方大将军几时能做得了北宁皇帝的主了。”
方楚宁抱臂而立,姿态悠闲且从容,“你问雁王啊!”
韩子期抿唇,已有一些不高兴,他就想私下与谢珏来谈,还能打感情牌,外人在场不好发挥,且若是谈话传出去也非常不好听。
谢珏淡淡说,“这事方将军所言确是,晚了。北宁不接受弥补,我们想要的,自己能夺,不需要你来弥补。”
韩子期蹙眉,“所以,北宁是一定要收复桑南?”
“世子,你也说了,收复桑南!”谢珏目光平静,“桑南原就是北宁的国土,当年混战,北宁在宇文朝内乱频繁,因此你的祖父才得到机会在桑南独立。可独立时曾有国书,桑南永世朝贡,不称皇,不兴兵,安于一隅,于藩王自治无异。可你们撕毁盟约,兴兵作乱,想要掠夺十二州的土地与资源,因此北宁也可以不再遵守当年的约定,收复桑南。”
韩子期哑口无言,攻占十二州一念之差,如今在和谈时就失去了先机,韩子期不死心,“所以,一定要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