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珏最害怕别人注意到他的眉目,特意画了又黑又粗的眉,怎么看都不是美貌的,谢珏淡淡说,“你有眼疾,该看大夫了。”
“我眼神好着呢,不然怎么能透过你这邋遢的外表,看到你如花的容颜。”
谢珏对兰宁珍的情话已能做到面无表情,心如止水,兰宁珍想起了正事,把雕刻好的玉佩拿出来给谢珏,她雕刻打磨好了。
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玉环。
圆形的环状,没有雕刻花里胡哨的纹路,翠绿动人,被打磨得温润柔美,露出了玉石的美好,玉环的条形做得圆滚滚,非常粗壮,一看就是男子佩戴的,且是两个组合玉环一大一小套在一起,谢珏惊讶,“好看!”
这玉石的材质特别好,满绿无瑕,也没有看到一丝杂质,这样的玉环组合在一起甚是夺目,也很配谢珏的气质。
兰宁珍说,“我手巧吧,这是你的除夕礼物哦。”
“你这几日在家,就是打磨它?”
“那是,送给意中人的礼物,自然是要尽善尽美,你喜欢吗?”兰宁珍笑问,谢珏轻笑,也无法说什么违心之论。
“喜欢!”他本就喜欢玉,只是来了北蛮,掩饰自己的喜好,无人知晓,这样品质的玉在燕阳应是贡品,千金难求,“我很喜欢。”
“千金难买君一笑,你喜欢就好!”
谢珏神色莫名的看着兰宁珍,这女子真是奇怪,世人本性贪婪,付出都想要回报,没有圣人之心。可兰宁珍好像就裹挟着一颗火热的心,灼灼地燃烧着自己,从不曾向他要过回报,就算送他这么珍稀的玉环,也不曾要过回报。
这玉环是她磨了数日,花了无数心血的,他看着她设计,打磨,几次伤着手也不在意,真真是奇怪!
他探究兰宁珍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姐姐说,你回来后,姐姐罚你跪了一个时辰,腿伤着了吗?”兰宁珍难掩关心,“用了药吗?这几日可要好好地护着腿,免得伤了根本。”
“无碍。”
“撩起衣袍我看看?”
“?”谢珏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腿,拒绝得非常直白。
兰宁珍失笑,“你搂着我睡觉时,怎么不见你害羞。”
谢珏深呼吸,“那是你搂着我!”
“一样啊,说你搂着,不是涨你的男子气概嘛。”
“那倒不必!”
兰宁珍失笑,玩味地看着他,倏然说,“大王摔了腿,今年三月中旬开战,他怕是不能上战场,姐夫是要上战场的吧。”
“不知道,王爷还不曾说过。”
“你是他的谋臣,这事没和你商量?”兰宁珍说,“除夕二王府折了一名谋臣,如今大王子摔断腿,难免会令人浮想联翩,当然,我姐夫一向憨直单纯,倒也做不出兄弟相残的事,我们了解他。可外人不曾了解,狐狸城中风言风语不少,如今调查的差事也交给姐夫,眼下是没什么事情,若是脱不开身可怎么办?”
“二王一向纯厚,是做不出兄弟相残的事情,王子们也一向兄友弟恭,北蛮王英明一世,应该能看穿,那就是一场意外。”谢珏淡淡说。
“是,雪天路滑,意外难免,只是你不知道马场那边天天都有扫雪,地面都是防滑的矿石铺成,那是专门建成冬天跑马的,就是怕王子们冬日雪大在家闷得无聊。听说上一次战马滑倒,已是九年前的事。”兰宁珍说,“哎,大王子这倒霉蛋哦。”
谢珏低头看着红砂矿的记录,随口说,“谁说不是呢,你好像很关心王子们之间的斗争?”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关心,我更关心你。”兰宁珍说,“你在雪地里跪一跪,我就想打断大王子的腿。”
“以下犯上啊。”
“为了你,犯就犯了。”
“哦……”
“不信啊!”兰宁珍遗憾地捧着心,“我的爱情又被质疑了。”
“那是单相思!”
“单相思也是爱情,总有一天会变成相思的。”
谢珏抿唇,并不反驳,心中却默默地回了一句,永远不可能,可他要和兰宁珍做戏呢,总不能太绝情。
真要是尺度没把握好,万一她就真的伤心,再也不来,也是麻烦!
二王回府后,众心皆安,谢珏也松一口气,大王子都没怀疑到二王子身上来,这就是一场意外,北蛮王又叮嘱一遍他们兄弟要和睦友爱等等,都是老生常谈。谢珏也有所预料,二王和他说过话后回了后院,王妃把今天兰宁珍来看谢珏一事说了。
“阿宁好像真的看上赫连先生,这可怎么办?”王妃眉目忧愁,“两人身份总是不配,父亲虽纵着她,怕也由不得她的性子来,王爷,不如你和赫连先生谈一谈,别和她走太近。”
二王觉得这事万分棘手,气呼呼地说,“阿宁明明是单相思,赫连的性子沉稳,自知不配,从不曾给阿宁奢望,是阿宁追着他跑,我是姐夫都替她臊得慌,上赶着一头热,人家都不爱搭理她。”
“凭什么!”王妃一听就不服气了,“阿宁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能文能武,曾经又是神女,配王子都配得,他为什么看不上?”
“看不上就是看不上,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