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新朝的
谢珣和凤妤都没有折腾人的习惯,既是要办宫宴,自然就要办得宾主尽欢,所以特意选在最大的玉秋宫。玉秋宫旁边还有许多小宫殿,来得早的可以到宫殿里避寒,歇息,等待开席。往年都在等在宫门外,且是早早来等,等皇上和皇后来时,莫约要等一个时辰。这种场合也没人敢迟到,一般都会早点来,凤妤也在宫宴上等过,知道风雪刺骨,所以让宫女太监们把附近的宫殿都打扫妥当,免得大家在雪中等候,她和谢珣都不是很在意这些礼节。
操办一场大的宫宴,流程繁杂琐碎,特别考验一个人的调控能力,礼部尚书一开始怕凤妤年幼,也不曾办过大型宫宴,应付不来,所以每一道流程都亲自和凤妤仔细敲定,没想到凤妤比礼部尚书还要得心应手,甚至在官员和夫人们座次上也做了微调,大体是按照品阶来排序,可有所不同。
比如说,林家和刑部侍郎家结亲,凤妤会特意按照杨侍郎一家坐在林家后面。
安远侯一家与凤家,方家交好,凤妤会安排他们坐在一起。
方夫人与李家长房交恶,往年宫宴因两家身份地位相当,且有姻亲,总是安排在一起。这一次凤妤特意安排李家坐到方家对面去了。作为安排表礼部都有存档,凤妤其实也有参考。
等重新排位过后,凤妤又发现以安远侯和凤家为中心,全是后族红人和御前红人,自自成一团,凤妤看过后又觉得不妥,再一次重新调配,不能给人一种亲疏有别。
光是座次,凤妤就调了三次,总算满意。
宴席上的菜品,伺候的宫人,凤妤调配也井然有序,考虑到御膳房离玉秋宫比较远,凤妤特意让御厨在宫宴这几日搬到玉秋宫附近来,整个御膳房都临时搬迁。
谢珣略有不解,“为何?这也太麻烦了。”
“你以前参加宫宴,都没发现宫宴上的菜难吃吗?”
“是有点!”谢珣嫌弃地皱眉,“我登基后觉得膳房做的菜还行,是不是宇文朝太穷了,食材不好?”
凤妤,“……”
谢珣这不挑食的人都嫌弃,说明宫宴上的菜是不好吃。
这也不是说宇文朝太穷。
凤妤说,“是因为御膳房离宫宴地方太远了,又是冬季,除了锅子,菜品从出锅到宫宴,最快一炷香时间,早就冷了。我记得那一年宫宴上有一道烧鸭送到我的案桌前时,表面都浮了一层油。又冷又硬,特别难吃,我也没吃到一道热羹,大型的宴席又不能每一桌都备着锅子,只能吃冷菜,膳房也知道,所以尽量都不做太油腻的菜品。”
“原来如此!”谢珣以前在宫宴上多是喝酒,且不太挑食,所以不会太在意,来参加宫宴的官员夫人们谁会嫌弃宫宴上的菜不好吃,说出来就是藐视皇恩,没人会这么傻。
“你除夕就赐新鲜的蔬果。”宫中赐菜也是一种荣耀,宫中宴席是从初一开始,除夕团圆宴时,各府都盯着宫中会给哪几家赐菜,赐菜也是代表着天家的荣耀和宠信,“你从宫中送一道菜肴到别人府邸,最快的也要半个时辰到吧,这菜都冷掉了,御赐的菜还要都吃完,多讨人嫌啊!”
谢珣,“……”
谢珣就是比照着往年,打算赐一道红烧肉,还没想过这种细节问题。
一想到各府收到一道冰冷的红烧肉,还要捏着鼻子吃完,谢珣就觉得蔬果真的挺好的,可冬天没这么多蔬果。
谢珣无奈摊手,“只能委屈他们了!”
凤妤,“……”
说是这么说,可谢珣除夕赐菜时,都配了小火炉,保证这道菜是热的。
除夕宫中只有家宴,谢珣也打破往年的规矩,官员们各自在家过年,宫中就是小型家宴,只有他,凤妤,谢珏和如意。虽没有宴请别人,谢珣是一碗水端平的人,几乎各家都赐了菜肴,连在京中过年独在异乡的独孤靖和公主都照顾到了,让御厨做了北蛮的菜肴给他们送过去。
家宴就在长寿宫,宫人们在外放烟,爆竹,如意的眼睛都盯着外面,因为谢珣和谢珏答应用膳过后带他出宫去游船,小如意用膳特别乖,还会催促凤妤快点吃,吃完一起出宫玩。
宫宴就在长寿宫里,温馨又宁静,一家人聚在一起说话也没太多顾忌。
“二哥,表兄定亲了,你送礼了吗?”谢珣问。
“送了!”谢珏言简意赅。
“大舅没和你唠叨几句?”
“没。”
凤妤眼珠一转就知道谢珣想说什么,何况是谢珏呢,谢珣说,“大舅和二舅都找我唠叨了,说表兄都定亲了,你也要抓紧。他们还叮嘱我,让阿妤多办几场宫宴,邀请各家女子进宫,让你好好选一选。”
谢珏抬眸,冷冷地看他一眼,“你吃饱了?”
“还没!”
“继续吃,别说话。”
“二哥,不能这么霸道。”谢珣当了皇帝也不怎么敢招惹他二哥,转而问小如意,“如意啊,你想要娘亲吗?”
如意正在啃排骨,吃得两个小爪子都是油,谢珏正在克制着拿手帕给他擦手,听到谢珣的话,圆滚滚的眼睛眨了眨,“娘亲是什么?”
谢珣,“……”
凤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