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妈妈还嚣张的嚷嚷道:“大胆的丫头,你当淮南王府是什么地方?当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吗?赶紧滚下去。”
芸娘却看了眼盛云昭,脚步如风般上前一把拎着桂妈妈的衣领便往外走去。
盛云昭神色清冷,字字清晰道:“到底是媳妇放肆,还是这婆子不懂规矩?
她头一次对着媳妇大呼小叫,媳妇儿看在母妃的颜面上没有理会她,可是她不知进退,竟然又多嘴多舌,到底是她看母妃面和心软的造次,还是这婆子受母妃之意故意顶撞媳妇?”
盛云昭几句话,说的老王妃无言以对,桂妈妈这性子她也不喜,说过她不是一次两次了,可她就是不改,毕竟服侍了自己这么多年了,她多半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啊啊,放开,放开我,你个贱丫头敢动我一下试试……”桂妈妈又惊又怒,双手胡乱抓着一边叫唤,她觉得盛云昭顶多就是吓唬吓唬她而已。
毕竟她是老王妃的人,打她等于打老王妃的脸,盛云昭她敢吗?
故而,桂妈妈还叫嚣般的怒声道:“反了,反天了,王妃才进门就欺到婆母头上了……”
可芸娘却拎着她的后领如同拖狗般的将她给拖了出去。
随即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噼啪的巴掌声,和嚎叫声。
老王妃目光森森的看着盛云昭,声音饱含威严,“媳妇还真是得理不饶人,就不怕落个飞扬跋扈的名声吗?”
盛云昭似笑非笑的看着老王妃:“这不正是母妃想要的结果吗?”
老王妃既然叫了她过来,那不管她怎么做,老王妃是都要从她身上挑出一些错以此借题发挥的。
可既然无论怎样都逃不掉一个错,她自然也要挑个让自己痛快的错配合老王妃。
老王妃被她这直白的挑明一时语塞,她想趁机让儿媳妇将人带回去。
也不是说她非要给儿媳妇添堵,而是这都是两三年前的事儿了。
今儿要不是桂妈妈整这一出儿,她都忘记还有这回事儿了。
当初儿子将人打发回来,她便琢磨了一番,回了趟娘家,将兄长家的嫡女以及妹妹家的一个嫡女给接了回来。
两个晚辈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自是希望其中一人能与儿子日久生情。
可这两三年的时间,一个也没入儿子的眼不说,他还给她一步到位的连孩子都快生了。
盛云昭饱受非议是其一,她与太后走的近是其二,太后又如此卖力撮合,明显居心不良,这才是她极力反对,当时希望盛云昭知难而退的原因。
今日事儿赶事儿下,她也是借着盛云昭的手给桂妈妈长个教训。
毕竟桂妈妈跟了自己小半辈子的人,她总是念着和桂妈妈多年的情分,多以薄斥点到为止。
可这桂妈妈上了点年纪,越发的拎不清了。
可老王妃没有想到盛云昭这么机敏不说,还如此杀伐果决直接让手下教训桂妈妈。
老王妃面色微沉,声音透着威严,“可媳妇,你当着我这个婆母的面,掌我人的嘴,你可将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了?”
盛云昭神色淡定,带着些诚恳的道:“母妃恕罪。”
从客观的角度来说,这若是搁在罗氏身上,罗氏早就张牙舞爪喊打喊杀了。
可老王妃的声调从头到尾的都没变多少,一直都是不急不怒的,一下也就衬得罗氏粗鄙了。
可见淮南王府不是纪家,盛云昭自然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来。
老王妃面色严肃,“带着人回去吧,抄上十遍心经。”
盛云昭眨眨眼,好声好气的用着商量的口吻道:“母妃恕罪,媳妇肚子太大,坐不住,不如先记着,等媳妇生了补上。”
老王妃:“……”
她有些不敢相信,儿媳妇竟跟自己耍无赖?
不过,她那肚子的确不便书写。
可一时想不出该怎么罚她了,她肚子那么大,更是打不得。
老王妃气闷不已,不耐的挥手,“行了,你先带着人回去吧。”
盛云昭面带几分歉意的道:“母妃恕罪,所谓夫妻同心,忱宴既然将人赶了出来,媳妇就不能自作主张的将人给带回去。”
“连两个通房你都容不下,你就不怕落个善妒的名声吗?”老王妃一字一顿的道,真是她的好儿媳,一口一个母妃恕罪,却是件件拒绝。
盛云昭如同闲话家常般,眸底含笑,“母妃,媳妇本就善妒,心眼儿也小,自也不怕人说媳妇什么,况且别人说什么与我无关。”
老王妃目光咄咄,“不要忘了,善妒乃是七出之条!”
盛云昭又是一笑,“这就要看夫君怎么看了,若夫君以善妒为名……”
老王妃转眼间见门口处突然一闪而过的袍角,眸光一闪,“你当如何?”
盛云昭云淡风轻的道:“若真有自甘下贱为人通房的,那媳妇自然来者不拒,媳妇定会为夫君将后院儿安排的满满当当……”
她没说的是,若真到那天,那她付出的一腔真情也就喂了狗,她再不会付出半点感情。
老王妃只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无处着力,自己反倒被气得气血上涌。
下一瞬,有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