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老实话,李长空自从穿越到大乾以来,至今已经一年有余。
这一年里对大乾读书人的印象,却着实不怎么好。
大乾的读书人中,虽说也有像内阁三老,以及国子监祭酒李善长那样的大才。
也有贺太白,陈道,李摩诘这等年轻俊杰。
但大多数人,却是迂腐至极,且沽名钓誉到了极点!
更何况,李长空可没忘了,不久前那群读书人去武陵侯府闹事博名声的场景。
若非不想大动刀戈,他真有种把当天所有人都关进去的冲动。
所以,在听到有读书人拦路时,他才显得有些不耐。
“且去看看。”说着,便掀开了马车的车帘,走了出来。
然而,一掀开车帘后,映入眼帘的,却是人山人海。
一眼望去,竟是难以穷尽。
“安北伯奉命前往冀州征兵,速速让出道路来!”甄健如是说道。
一听是来征兵的,人群顿时如鸟兽散一般散开,唯恐慢上半步,被抓了壮丁,充作新兵。
等人群散去之后,浮现在李长空等人眼中的,赫然是一群穿着青衫儒袍的读书人。
为首之人,李长空甚至还略有几分眼熟。
略微一想,便记起来了,当初带头来武陵侯府闹事之人,好像是叫什么范仲。
“尔等跪在此处,挡住本伯征兵,是何居心?”李长空面带不悦,呵斥道。
谁料范仲听见李长空的声音非但不忧愁,反而喜上眉梢,道:“将军,朝堂上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
“如今国家正值危急存亡之际,我等身为读书人,理应站出身来,为保家卫国尽一份力!”
“又听闻将军恰好要去冀州征兵,特来弃文从武,在此等候多时,只为参军入伍是也!”
此言一出,围观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他们尚且避着征兵还来不及,这群读书人莫不是把脑子给读坏了,怎么还抢着上?
就连李长空闻言,也是有些诧异。
虽说他很想收下这群人,给大乾民众做个榜样,但却依旧怀疑这群人是想作秀,搏出个名声来。
所以,斟酌再三后,李长空还是没有答应,而是继续问道:“尔等皆是如此想的?”
“那是自然!家国存亡,匹夫有责!我等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学习了这么多年的道理,这种时候若是不站出身来,践行一身所学,岂不是愧对了圣人老爷,更愧对了自己心中的道理?”
闻言,李长空不由得点了点头,心中疑虑消了不少。
“可你们毕竟是一介文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参军何用?”李长空又道。
范仲闻言,却是有几分恼怒,道:“大人休要小看我等!我等家中或有武将出身,或从江湖草莽转型。故而我等身上,多多少少是有些武功底子在身上的。”·
李长空闻言,彻底来了兴趣,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甄健道:“去过过手,不许伤人。”
甄健闻言,点了点头,起身下车,朝着范仲走去。
他虽说是武陵侯府家丁出身,但力气可不算小。
再加上这几个月来在御林军经受的惨无人道的训练,武道实力不说突飞猛进,但也绝对不是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能匹敌的。
如果不是少爷说不可伤人,可真想让这群眼高手低的货色吃吃苦头。
“来吧,让你先手!”甄健自信道。
范仲闻言,感觉自己被瞧不起了,却也不怒,反倒是冷笑一声:“那就得罪了!”
遂朝着甄健急速冲去,等到了身前,抬起一脚,便对着甄健的面门招呼而去。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劲风,甄健顿时收起轻视之心,转而严阵以待!
顺势蹲下的同时,横腿扫出,直攻范仲另一条立着的腿而去。
范仲见状,却是再度冷笑一声。
这是他故意卖的破绽,不怕对方来攻,就怕对方不来攻!
维持身体稳定的右腿狠狠用力,同样腾空而起。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竟如同陀螺一般,在空中旋转起来。
旋转了三百六十度之后,借着旋转带来的惯性,朝着甄健的脑袋,再度踢出一脚!
这一脚,势大力沉!带着迅猛的劲风,扑面而来!
甄健暗道不好,却是来不及收脚后退,只能竖起双臂,挡在面门前。
砰!
一声巨响传来,手臂与脚掌相撞。
甄健被一脚踢中,顿时重心不稳,向后跌倒在地。
而这时,范仲才平稳落地。
朝着坐在地上的甄健拱了拱手,道:“承让了。”
甄健闻言,又想起自己方才的话,顿觉一股难堪,脸面都被自己给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