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试临近,主考官为张子房。
这对于读书人来说,绝对是大事。
整个乾都城的读书人,都为此忙碌起来。
武陵侯府也不例外。
李隆起了个大早,剃掉了胡渣,换上了崭新的儒袍。
随后在李长空门前叩了三个响头,哽咽道:“学生李隆,叩谢恩师教诲。”
“此次乡试,定然不会给老师丢脸!”
“有违此誓,天人共戮之!”李隆一字一顿,字字心血。
这些天以来,他在武陵侯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是不知道外面的风言风语发展到了何等程度。
但,可以想象,必然是如狂风骤雨一般。
那些个追名逐利之人,恨不得把他们师徒给活撕了。
而这些压力,都是恩府替他扛下来的。
他只需读书,钻研八股便好。
要知道,整件事情,可都是因他而起!
这样的恩情,当真是有若千钧重担了。
泥人也是有三分火气的,被这样欺辱。
他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恩府争口气。
而对于读书人而言,没有什么比金榜题名更能凸显自身和师承。
既然如此,那就借此次乡试,为恩府正名!
叫那些整日只知犬吠之人,知道什么叫做堂堂正正!
拜完之后,李隆便转身跟着杨管家离去。
身为武陵侯府大管家,少爷不管李隆,他却是要管的。
这李隆身上穿的崭新儒袍,靴子,用的笔墨纸砚,还有前去考场的车马,都是他来准备妥当的。
“好好考!”杨管家看着坐在马车上,即将离去的李隆,嘱咐道。
“杨管家放心,学生定当尽力而为!”李隆言辞恳切,情真意切道。
杨管家闻言也不由得点了点头,这李隆,也算是重情重义之人。
倒也不枉这些天来,武陵侯府因为他遭了这么多风言风语。
……
与此同时,定国公府。
张勋坐在正堂太师椅上,看似闭目养神,但不断抖动的手腕,却暗示了其此刻的紧张心态。
“老爷,少爷走了,从侧门出去的。”一旁,定国公府管家侯立在旁,如是说道。
张勋闻言,睁开双眸,看了看天,叹息道:“这孩子,脾气倒是像我,够倔。”
他是真就不明白了,分明是勋贵世家出身,怎么就那么喜欢舞文弄墨。
现在倒好,连读书人的科举,也要掺和一脚。
自己这一身的武艺,端的是无处传承。
罢了罢了!
做父亲的,还能如何?
无非就是支持二字罢了。
……
与此同时,卢恒的一众子弟,以陆俊达为首,也准备奔赴考场。
卢恒看着众人,朗声道:“此次乡试,为师对你们没有别的要求,只有一个:不能考的比李隆差!”
陆俊达闻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谨遵师命!”
他心里明白,经过这些天的舆论发酵,他们和李隆早已被架在了风口浪尖上。
如果此次乡试他们当中有人能胜过李隆,自然一切都好说,他就还是那个背信弃义,欺师灭祖的小人,该骂还是得骂。
可如果他们中无人能胜过李隆,那是不是说明,人家改换门庭是对的?
到时候,只怕就要迎来武陵侯府的反击了。
那李长空,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陆俊达又想起了那日诗会的场景,一股深切的恐惧涌上心头,不由得浑身一颤。
听见陆俊达这么说,卢恒的其余弟子,也纷纷道:“谨遵师命。”
有人虽然对这场舆论战心存不满,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身为卢恒的弟子,若是得罪了他,这辈子的出头之路,只怕算是断了。
……
好巧不巧,乡试的考场就设在了太平坊。
张子房坐于考古席,其身旁还有诸多翰林侍讲,负责维持秩序,分发考卷等等。
李隆来的时候,特意戴了面纱,遮住脸面。
倒不是怕什么,只是乡试在即,还是不要再生事端为好。
若是因为些许冲突,被某些恶意之人,打伤了手脚,该当如何是好?
难不成要当场放弃乡试?
所以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出此下策。
等安全进了考场,考卷发下来的时候,李隆这才松了口气。
一看题目,顿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涌上心头。
只见那考卷上,用正楷标标准准地写了八个大字:“知者不惑,诚意正心。”
乍一看,几乎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