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乾,商贾的地位确实不怎么高。
毕竟士农工商的阶级摆在那里,别说在大乾,便是放眼整个四方诸国,商贾的社会地位都不怎么样。
但是,有一说一,商贾是真的有钱!
也就造成了一种很奇怪的现象,当朝统治者看不起商贾,却又不得不依靠商贾带动经济。
所以,这个行业的地位有时高而又有时低,颇为尴尬。
大乾律例中,对各种经商条例的限制确实是较为严苛的。
但,李长空只是标高了售价,又不曾强买强卖,确实不曾触犯任何律法。
景行帝闻言,冷哼一声。
他自然知道这一点,若是李长空当真敢在天子脚下做强买强卖的生意,只怕来找他的便不是自己,而是皇城司了。
景行帝自是爱民的,在乾都城中强买强卖,欺压百姓,这无异于打他的脸!
若是没有传到他耳中倒还好,若是传到了他耳中,别说一个小小的侯爵之子,便是再大些的勋贵,也免不了受罚。
到时候,怕是李逐峰也要跟着受牵连。
“那你坑骗阳城侯之子万两白银一事,又当如何解释?”
景行帝现在算是明白了,这李长空有才学应该是真的,但是这一番性子,还需打磨。
否则,难当大任!
李长空闻言之后,呆愣当场,诧异万分地扭头看向身后的朱犇,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来:“坑骗?”
李长空的眼神很复杂,朱犇从中仿佛看出了被背刺后的辛酸,信任被辜负后的绝望。
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他朱犇今后还怎么见人?
于是乎他立刻站出身来,挡在李长空面前,恭恭敬敬道:“这位大人,这万两白银,分明是我心甘情愿借给我兄弟的!”
“而且当时字据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九出十三归,是合情合法的买卖!”
“不知这坑骗二字,从何而来?”
景行帝闻言,也有些愣住了,看向身后的朱温,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这是你儿子?为什么跟你说的不一样?
合着你们一家子合起伙来寻我开心是吧?
朱温见状,是又惊又怒,吓出一身冷汗,立刻便走上前去,揪住朱犇的耳朵,将其转过身来,对着屁股,狠狠就是一脚。
那股子力道,李长空看了都暗暗咂舌,这绝对是亲爹无疑!
“小兔崽子,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心甘情愿?”
“你哪来的万两白银?还不是卖了家里的物件筹来的。”
“这些个物件,都是你老子我的银子!”
“不问自取,不是坑骗是什么?”
这性质可不能搞乱了!
要是坑骗,就妥妥地是李长空的锅。
可要是心甘情愿,就是他朱温的不是了。
甚至...有可能落下个欺君之罪!
这混账儿子,是要把他爹往火坑里推啊!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样殴打辱骂,朱犇顿时涨红了一张脸,怒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说这银子是我心甘情愿给长空兄弟的,那便是心甘情愿!”
“大不了,我以后再还给你一万两便是!”
他朱犇,有自己的骨气!
即便面对自家老爹,也不会屈服!
这一幕被李长空看在眼里,恨不得竖起大拇指,赞叹一声仗义!
朱犇却是气得半死,你知不知道这是圣上当面啊!竟还敢讲这样的话!
气煞我也,当真是气煞我也!
当下便挽起袖子,还要动手。
景行帝看的脸色铁青,怒喝一声:“够了!”
“众目睽睽之下,成何体统!”
朱温闻言,立刻跪倒在地,道:“臣不敢!”
他特意说了“臣”字!
四方诸国之中,唯有在国君面前,勋贵和大臣们才会自称为臣,至于其他人,那是受不起的。
他这么说,就是想点醒自家的傻儿子,这位是当今圣上,说话要过一些脑子!
谁承想朱犇却压根没有意识到他话中的隐喻,依旧站得挺拔如青松,一脸倨傲之色。
甚至脑海中已经开始想象,今日他不畏父亲淫威,为兄弟义气挺身而出的场景若是传扬出去,该是何等的光景。
在勋贵子弟当中,又该受到何等的称赞!
知子莫若父,看到这一幕,朱温简直想死。
这一刻,他甚至开始怀疑,这厮究竟是不是老朱家的种。
自己怎么会有这么蠢笨如猪的后代!
景行帝看着这一幕,也有些意兴阑珊,索性挥了挥手,道:“这样,李长空你现在便把一万两白银还给朱温,此事便算你们两清,从此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