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进来!”
不多时,阳城侯进来了。
一见景行帝,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起来。
“陛下,微臣...微臣家门不幸呐!”
这等歇斯底里的做派,惨绝人寰的叫喊,着实吓了众人一跳。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阳城侯丧偶了呢。
“卿家有何事,不妨细说?”
“微臣家中逆子,活生生偷走了家中的各种珍奇文物,高达万两纹银!”
“实在是...实在是家门不幸,还请陛下主持公道。”
景行帝为人向来是严于律己,对他人却是尤为宽厚,而且脾气又好。
但此时听见这话,也不由得嘴角抽搐起来。
你家儿子不听话,偷走了家里的物件卖银子。
确实不大体面,不大光彩。
但...这不是你自家的事情吗?
用得着进宫来见朕?还请朕给你主持公道!
这里是甘露殿,是处理家国大事的地方,不是你朱温的阳城侯府!
林瀚闻言,脸色更是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
他是内阁三大阁老中最重礼法的那位,平日里对于勋贵,大抵也是最看不惯的。
此时见阳城侯说出这等荒唐事,哪里肯忍?
“陛下,阳城侯以私事乱国事,微臣建议严惩之!”
朱温见状,这才意识到这还有三个老不死的,立马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否则怕不是要被喷死。
“陛下,若当真只是臣的儿子偷拿了家中的物件去换银子,臣自是会自己解决的。”
“可偏偏,臣的儿子是受人蛊惑啊!”
“武陵侯李逐峰之子李长空跟臣的儿子说,红木价格,数日之内,必定上涨。”
“此时拿银子去买红木,必然是大赚特赚。”
“但...红木这种东西,大家伙都知道,价格虽说略有涨幅,但通常都有一个度,不会太过离谱。”
“买多了更是容易砸在手里,卖不出去。”
“再者说了,谁又会买整整一万两的红木!”
“所以微臣以为,这是李长空以红木之名,忽悠臣的儿子,谋夺臣的银子!”
这就是朱温厉害的地方了,他本可直接去找李长空把银子要回来。
但现在是特殊时期,他和李逐峰争夺南下的位置已经到了至关重要的时候。
这种时候,他若是直接去找李长空把银子抢回来,传到陛下的耳朵里,说不定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但是如果自己提前跟陛下禀明此事,错的便不是他朱温,而是李逐峰纵子抢钱!
朱温本以为自己这一番话下来已经占尽了大义,殊不知落到景行帝等人耳中,只让他们记住了三个字——李长空!
又是李长空!
这位忽悠银子的李长空究竟是武陵侯府的李长空,还是写出这山字营策论的李长空?
亦或者说,两人本就是同一人?
一时间,景行帝对李长空这个名字产生了浓重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