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沈如松压根就不认识团部师部里任何一个人,他只知道团长叫吴仁甲,但至今也就只是在二月份在全体大会上远远瞅了眼,至于其他人?关他一个小士官屁事,人都不认识,有什么可听八卦的?要是说团长师长军长有风流趣闻他还凑合听听,一个团参谋有什么可听的? 见沈如松一副认真神情,许博文顿感没趣,摆手叹气道:“算喽算喽,这个事你自己十有八九猜得出经过,只是想听我说呗?那我说下事情经过吧。” 起初,按照复兴军俘虏处理办法,柏小树这类底子比较干净的部落民,一般是走程序去做农场劳工,干上二十年自动入籍。若是她走了运,有军人替她担保入籍,便能换到条件较好的军需农场里工作。 然而珲江雷达站一场恶战,沈如松又躺病床上快一个月,自然没有心思去想这种微不足道的事。即便他之后想替柏小树担保,哪也不成了。 “我当时第一个进的北琴,弹药库炸开了,热得基地水泥路都裂开了,我追着一个暴匪进了监狱,追到底本想抓个活口,结果砰一下枪响。发现这个小娘们手里攥着把枪,对着咱们的人开枪,没打准,把暴匪给打死了。哦,那人你估计认识,李卫国,你要包养部落野女子的消息就是他放出来的。” “后来我和其他人一起把监狱的人全给捞出去了,之后问话,这小娘们结结巴巴说她和咱们站一块,就是要开枪打死暴匪的。我问李卫国,这小子说她拿枪指着自己,分明是想干掉他。一通吵吵没结果,本来这事不叫事,毙了这帮子部落民也无所谓,只是后面来了友军,当众毙人损阴德,于是把这帮子人带回延齐了。” 许博文盘起胳膊,挠挠脸颊,揪了根没刮净的胡须吹走,咂巴咂巴嘴,继续说:“到延齐后,这帮子扔监狱了就不归我们管了,再说谁爱管啊?基地文职统计新劳工时,看了我写的档案经过,对这种过往不清的人是不予正常入籍的,毕竟谁知道当时她枪口朝的谁?如果枪口朝的李卫国,那她就该枪毙。一个瘦不拉几还行为危险的娘们放进农场,万一出事呢?但是人放监狱里占地方,辅助兵那边开赌场夜总会的人就把她要走了,剩下的事就是昨天的事了。” 沈如松听得有点糊涂,他决定不多想这破事了,无亲无故何必多思?这就跟他路上看见只漂亮野猫,兜里有零食就随手喂点,换好好撸撸毛,要是猫不听话咬他一口了,他自然要一脚踢开的事情类似。于是他说了句好,最后问道:“我临走前看见她像是被带走了,部队怎么处理这种人?” “填废料吧应该。”许博文不假思索道:“这种不听话的垃圾多半是被防化兵要去填危险料了,这事其实不坏,起码吃得好,拿命换一年吃好喝好,你不知道这事多少俘虏愿意干。又或者扔去挖矿,矿区人手永远不够。嗨,要是抓到的俘虏没辐射病传染病就好了,基建兵能补进战斗部队不少人。” 许博文拍拍沈如松肩膀,以调侃的口吻道:“阿猫阿狗而已,你要喜欢,叫农场那边留意下就是了,上次你找的那个女工长挺好啊,花点钱养着嘛。今年第一年抓的严,不过这次珲江北走一趟回来,也放假。反正作战一次就休假几天,那时候门禁松,还不是随意?不过冬春可不行,没作战任务,内务就多。” 见沈如松头歪在一边,许博文微有恚怒,喝道:“沈如松!” 沈如松下意识喊了声“到”,见排长一脸严肃,立马立正站好。 “废话这么多你心里还没数?一点烂事要说开了你才放心?都什么时候想来想去?大会时走神,现在还走神!玩多了肾虚吧你!我跟你讲,后天就要开拔,几天后就要整备过江,艰苦战斗要持续到入冬!再不收心,我**先收拾了你!” “明白了没有!” 沈如松背挺得笔直,喊道:“明白!” “明白就好!滚吧!解散!” 经这么一通训,沈如松算是彻底没屁放了。 …… 随着作战命令的下达,本就驻扎在延齐基地内的各支部队快速整备,山林作战装备开始下发,猎兵营已先期出动,从别处调来的步兵正在换装,放下火力强大但勤务性稍逊的80事,改以历久弥坚的75式步枪。 这阵子伙食都相当好,最后一天的伙食更好,杀猪宰羊,确保临行前的士兵们肚子油水。毕竟出了基地上了前线,热饭都够呛。 明天便是开拔,所以基地市场特别允许开放。成百上千的军人涌进去,把各个摊位挤得水泄不通,挥舞着票子大加采买。 许博文带着整个排都来了,先去照相馆拍了集体合照,四个班,三十人,反而看起来和普通的步兵排一样多人。不过考虑到陈潇湘的骑兵班近期是不会拉回营部直辖了,所以人显得就多了。 骑兵班本来一直闹着要回原来编制,然而新的战马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