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陈潇湘的准信,沈如松稍稍安下心,扣住通讯器向邓丰呼叫道:“老邓!老邓!收拢人,赶快向82迫那块走!” “知道!”邓丰一如既往不废话,掐掉通讯,确定身边跟着杨旗、谢国荣还有刘有成,他们四个人正好能构成一个战斗小组,朝夕相处下,默契感十足,不用班副多说,他们自觉分开,队形依然疏密有致。 雨夜能见度很差,配属给复兴军二线部队的夜视装备很少,不过战时体制之下,物资优先供应军人,营养充分倒也没人有夜盲症,凭借着光线反射和经验,邓丰迅速判断出藏在林子里的敌人大致位置。他开路在前,杨旗掩护着他的左后方,一人枪头向左,一人向后。几米之外,谢、刘二人也是如此。小组呈现出扇形搜索阵势,小跑向前。 穿梭在这片久无人烟的林地里,每踏出一步,军靴就会陷入到厚厚的腐殖质里,稀疏的针叶挡不住雨水,幽暗林子间不住爆开枪火与嘶嚎声,他们前方尽是黑暗。 林间窸窣绊响声传来,邓丰眼睛扫过去,他视力极好,在模糊看到人型同时,他立刻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75式咆哮开火,邓丰飞快按过大概五六下扳机,打出一串点射便灵敏地躲到树干后头,而后边的杨旗顺着火力线补过一梭子无壳弹,想也不想地就地蹲伏。 果然,敌人旋即还击,火力相当凶猛,一连串精准打来子弹弄得杨旗趴在污水里根本抬不起头。 “妈的。”邓丰暗骂一声,心道是真碰上硬茬子了,能策动兽潮的暴民已经不叫暴民了,叫做匪军,这帮子人用的武器谈不上多精良但起码是运转良好的长枪,能配上88式栓步的匪军都是神枪手,得亏现在是夜里,否则这群常年与变异兽搏杀的猎人能隔着五百米一枪爆眉心,说是眉心就决不会右眼! 邓丰从军数年,直觉极准,从枪声密集与否就能大概判断出对面有多少人,具体多少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绝对比他们多得多,那次战斗,暴民匪军不比他们多个三四倍? 对方反倒是形成了火力压制,几个身位外的谢、刘二人开枪暴露位置后,顷刻间各自身中数弹,要没穿防弹板就直接毙命了!现在他们两个被揍得上蹿下跳,挤在树洞动弹不得。 “班长!我们被压制!按红光方向开火!”邓丰在通讯器里叫道,掏出信号枪,闪身打出一发红色信号弹。 处在土路右侧的沈如松看的很清楚,他身后不止跟着2班的剩余人,还有1班一个叫周垦龙的小子以及几个半路收拢来的散兵。 沈如松摸出弹匣往头盔上砸了砸,插入,拉动枪机同时叫道:“火力掩护!” 横扫而来的弹雨缓解了邓丰这边的窘境,趁着敌人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他毫无犹豫地跳出了相对安全的藏身处,后边的三个人见班副变位,泥水淋漓地起身跟上,他们身上挂满了硕大的蚂蟥,枯叶烂泥中有的是吸血虫,他们忍耐着,枪也不开,赌着运气和命!只求最快穿到目标点。 给邓丰他们解了围,马上轮到沈如松这边倒霉,接踵而至的精确子弹把沈如松面前小土坡打得尘土飞扬,冰冷雨水和黏稠泥泞让他体力损耗得异常快,反应力跟着下降,他连续两次头盔中弹,全赖头盔质量好保命,即便如此,强大冲击也弄得他脖子痛地要命,差点没折断。 沈如松反手从罗虹胸前摘下一枚烟雾弹,然而过大的雨势令烟雾升不起来,无法,沈如松这边只能匍匐在地行进,心里无比憋屈,从来都是复兴军死死压制别人,今晚反而是他们被匪军摁住了打!吃了大亏! 就在2班向迫击炮方向艰难挪动时,土路上的1班3班愈发难熬了。他们只能依托毁坏的卡车做掩体,原地固定住不能钻进林子里躲避,他们得死死咬住匪军的大部分! 陈潇湘手里的卡宾枪打得枪口冒白汽,雨水也浇不灭,她愈发焦躁,本来中远距离交战是她的拿手绝活,可是现在的夜间林子,怎么够施展开? 信号弹不断打出,鲜红如血的光芒闪耀在林间,可能才两三百米的距离却打得像远程交锋,看不清敌人究竟在那里,像陈潇湘一样憋了股邪火的大有人在,逮到了疑似目标就是一阵急促扫射。 “我没弹了!” “分我子弹!” “换弹中!” 要求弹药的叫声此起彼伏,战斗工兵会携带更多的弹药,战时直接从旁侧战友身上拿取便是,士兵们总是觉得弹药是足够的,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们开始发现弹匣袋一个接一个地空了。 “节约弹药!”陈潇湘叫道,她向稍远一点的1班询问弹药量,而赵海强反而想问她要! 陈潇湘不得不下令士兵们看清了再打,于是乎骤然间火力密度大大减弱,陈潇湘咬着唇,脸上的刺刀疤一阵阵抽疼,就在此刻,她头顶上呼啸掠过一轮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