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也要走铁路运向战场。 沈如松看到安置在卡车上的机关炮,以及联装重机枪,这是赖以支撑废墟清剿作战的重型火力,以及81毫米迫击炮,几门老式105毫米榴弹炮归于师属炮营,而野战军使用自行火炮或由直升机运送超轻型155毫米加榴炮。 模块化的外骨骼整备间同样由骡马拉着送上了窄轨火车,21世纪最顶尖的单兵装备由1世纪前就在用的马匹运送,看起来却蛮和谐。 从早上八点看到中午,沈如松看到最后一队人离开基地为止。 沈如松转身准备下去吃饭,他以为天台人早走光了,没想到赵海强还在。 “你怎么没走?”沈如松问道。 夏雨淅沥,两人躲到楼梯间,沈如松拿出烟,赵海强掏火柴给两人点上,烟雾里两人先美滋滋吸了口。 沈如松看着灰色的天台水泥地,一排晾衣杆光秃秃,水流顺着水槽流进排水管,“哗啦啦”的,他说道:“你觉得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赵海强搔掻头发,抠着鼻孔,抱起肩膀回答道:“说是月中,我们很长时间里都不去废墟中心地,说不定出发时间会更晚,毕竟老鼠刚见到大猫得先藏起来对吧?” 老鼠说的就是灰肤暴民,这群躲地窟里终日不见阳光的鼠人极其烦人,若是自生自灭,复兴军才懒得耗心思,但这帮子鼠人不甘心光吃蘑菇,非要隔三差五偷窃国营农场乃至军需农场。有些暴民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枪支,受了黑暗种蛊惑还是敌国支持,竟敢弄阴的,袭击迷路了的小队复兴军,成规模了甚至敢袭击铁路和补给线。 出动重武装部队去处理纯粹是大炮打苍蝇,费而不惠,这种二线战争哪个部队都不愿意接手,费时费力、战斗又异常血腥,一旦打进暴民藏身洞窟,没夜视装备,谁去都是摸瞎,反而容易阴沟里翻船。就前年,两个满编班葬送在千山某个暴民洞窟里,师部大为光火,从直属猎兵营了抽了三个排去处理,这群狠人可不兴强攻,整了个狠活,以毒攻毒,抓了两头暗鬼扔进洞窟里,然后守株待兔,出来一个毙一个。 “咱们是知道的,这破差事是扔给咱们的,难办还恶心。”沈如松听着楼下一帮人嚷嚷着开饭了,心情忽然很差。 “打变异兽是一码事,杀人又是一回事,一次两次还行,多了就……” 赵海强拍拍沈如松雨衣,示意下去吃饭,两人脱了雨衣卷起来,靴子水渍一路走一路沾。 门口遇见陈潇湘,她点点头就自顾自甩着手大步走,而沈赵两人谁也没说留步,相当默契地没把这事牵扯过去。 两人打了饭就蹲屋檐下继续聊,今天菜色是荠菜糊和咸猪肉,以及加了肉碎、比较油的麦饭,反正炊事班搞出什么样的鬼畜饭菜他们都得吃,没看基建兵还没法天天吃肉吗? “松啊,你觉得湘妹子能一样麻利吗?” 沈如松扒饭吞下去,想了下,回答道:“那会儿她都能和排长对着干,杀马也是她带头的,胆气很足,杀暴民有什么不麻利的?” “我没说她不敢动手,你还能怕杀猪吗?到时候是……” 赵海强举起筷子,对着脖子横着划了一下。 “到时候是一窝一窝地处理啊……” 沈如松见赵海强盯着他,反而嗤笑了声,捡起他碗里一块肉吃掉,说道:“那你是想去核心区去一窝一窝打畸形种,还是收拾枪没几支的鼠人?” “我可提醒你,咱们师就几架武直,别把四月份的事当真,那是归云港海军陆战旅的陆航团,用来突袭海上油井的力量。” 沈如松手指竖起来,对着阴雨不断的天空。 “在老延齐,老天爷不帮我们,在其他地方,没有老天爷。” “再说了……”沈如松站起来,意味深长道: “他们有保障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