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俩人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聊起了萧涵进城听到的新消息。
“坊间传闻,张大人家的一个仆人被狗咬了。”萧涵说道,表情有些古怪,听说伤的地方不太好,在大腿根部,不过这话他说不出口。
不过他尴尬得说不出的地方,自家姐姐反而毫无顾忌,很平常的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来杏林请医了,尤大夫去了,伤到了命根子,太重,没法治,得切了。”
萧涵嘴角抽动,小麦色的俊脸蓦地红了。
切了?多么云淡风轻的虎狼之词……
他总感觉他家姐姐说的是切腊肠,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把这话给接下去,果然还是他修行太浅,入世不深,被吊打了。
看着桌上清淡幽香如一副水黑画的茶水,他哪里还喝得下去。
好半天萧涵的脑回路才正常,尴尬的说道:“这个仆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不然怎么能请动京里的名医。”
大户人家哪里有给仆人请一群名医的习惯。
“自然不是一般的仆人。”萧茗说得意味深长。
张家的原话是让她或是白小雨她们去,不过她表示她们虽然是大夫,但男女有别,实在不方便,所以严辞拒了,态度坚决,张家也没法,只得请了尤大夫去,至于结果她也没过问,反下尤大夫被打出来了,气得他吹胡子瞪眼骂了好久。
除了尤大夫,京城里几家有名的大夫都被请了去,甚至听说还有宫里的御医,也不知道是哪一位仆人,能如此劳师动众的请名医会诊。
不过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得切了。
“咱们毛毛该找个媳妇了。”萧茗突然说道,毛毛回家可把萧昱给高兴坏了,见天的围着它打转,毛毛也喜欢粘着萧昱,无论去哪儿都跟着,萧昱进门就留在了大堂帮忙,它就趴在大堂与后院的过道口闭着眼打盹儿。
“是呢,就是没找着合适的。”萧涵的目光也跟着看向前院,还能看到绣着山水苍松图布帘下打盹儿的毛毛,尾巴时不时的摆动一下,他能清晰看见一根根黑色的绒毛。
这四年,毛毛跟着他走南闯北,每次有危险它都冲在最前面,数次救他脱困,就拿这一次,它把四个孔武有力的恶徒生生拖住,还把人给咬了……
它早就是他们家的一份子,如今长大了,是时候成家了,可惜要再找一只如毛毛这般灵性通透的太难了,就算是降低挡次,也难找出一只如毛毛这般既漂亮又威武雄壮的。
就像给儿子挑媳妇,长得一般,脑子不好使的,身高不达标的,萧涵通通瞧不上眼。
有时候,萧涵都有一种老父亲的急切,有一种自家宝贝变成大龄剩男的忧伤。
萧涵这模样,让萧茗莫名好笑,像极了前世那些给儿子挑媳妇的婆婆,千挑万选,万里挑一,总想给儿子找个天仙。
可结果,最终是,儿子是妈宝男,婆婆是人间极品。
给毛毛找媳妇多简单,主要在于它,只要它看对眼了就成,一个不够,两个三个也可能,难道萧涵看不如意还想要一棒子打开不成。
难道要让人家坚持一生一世一只狗?
萧茗甚至预见了未来,毛毛领着一大堆小毛毛呼啸着向她奔来的情形。
狗生呐!难道不应该逍遥自在,儿孙遍地。
像极了前世的海王。
呵呵!萧茗的海王幻想症思绪飘飞,厨房里走出来一位干净利落的妇人,高喊一声,响彻云霄:‘开饭了’
海王毛毛被迫下线。
用过了午饭,萧茗收拾起了药箱下午她预约了一位病人,得出诊。
萧涵看见了,赶紧过来帮忙:“姐,我帮你背药箱,我陪你去。”语气里带着愧疚,药箱有些沉重,大哥大嫂去逝后,姐姐用瘦弱的身体背着这个箱去做铃医,每一天都行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单薄又孤寂的背影说不出的凄凉。
姐姐就是用这个药箱养活他与萧涵,用瘦弱的肩膀撑起了家业。
这其中有多苦,萧涵说不出来,因为他至今都无法亲身体会,甚至他陪着姐姐出诊的日子都很少。
如今这一蓦重现眼前,萧涵感触良多。
“你不累?”萧茗看着突然就变得沉默的弟弟,难道不回家休息一下。
“不累呀!”萧涵摇头,其实易风把庄子和铺子都管理得很好,他过去就是熟悉产业,查看帐本,然而他并没有挑出错处来。
所以,一切井然有序,他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活力无限。
萧涵甚至问萧昱去不去。
萧昱看了一眼药堂,又看了一眼姑姑和小叔,同样的,他对于姑姑出诊给人治病有着浓厚的兴趣,自然想跟着去见识见识。
要知道,京城里闻名的神医是自己的姑姑是一件很荣幸的事,京城里传闻姑姑能活死人肉白骨,萧昱一直很好奇。
不过萧昱注定要失望了,萧茗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