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表情,嫌弃姑姑了。”萧茗委屈,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难忽悠了。
她也好难啊!
每日要哐着他给自己打理家里事务已经很难了,如今还要对着她难以超越的大字绞尽脑汁的赞美……
她就是个苦逼。
萧昱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可爱的小包子了。
“哪里有,姑姑你误会了,我高兴呢。”萧昱赶紧摇头,开玩笑,在几次深刻教训之后,萧昱深刻明白控制情绪的重要性。
面对赞美不能喜形于色,不然会被姑姑以进步的名义发配帐本业务,美其名曰能者多劳。而面对指责批评更不能表现得恼怒生气,不然姑姑更会让他打理家务,美其名曰磨砺心志。
凡事要不悲不喜,表现深层。
姑姑委屈的时候,更不能有盯点的错处,不然繁重的家务就全落在他身上了,不要问理由,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年少的他,瘦弱的肩承受了太多他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重任。
这是对未成年人的摧残。
啊!姑姑委屈了,又来了,又来了。
萧昱吓得心一跳一跳的,脸上又不得不努力保持着冷静,心跳都要控制住。
他若是表现得有一盯点儿的异样表情,他这个姑姑又会变着法的给他安排工作了。
女人心,海底针,为着一个目的,可以有千万个理由。
月底了,回想起上个月整整五日盘点铺子里的帐目,在各个庄子上来回奔波的自己,还有被一袋袋粮食支配的恐惧。
他的姑姑就是一个压榨童工的恶魔。
求生意志超强的萧昱,努力保持微笑,脑筋急转弯的想着脱身大计。
微微一笑jg
“真的有进步,你只是当局者迷,坚持不懈就是一个日积月累的过程,每日进步一小步,合起来就是一大步了,等到某一天你突然回头时,会发现……”
“我去请教沈哥哥……”来去一阵风,萧茗侃侃而谈的声音嘎然而止。
哎呀!好尴尬哎呀!
看着旁边放着的一摞厚厚的帐本,呵!叛逆的小孩,准备要跳出她的魔爪了吗?
殊不知,命运只是一个圆,起点即是终点。
做为姑姑,是时候表现真正的技术了。
有必要让你领略一下来自社会的毒打。
萧昱逃出魔爪,狠狠松了一口气,就去了前院,当初修宅院的时候,萧茗就特意在大门处设置了五个房间,是准务给病人住院用的,如今白夜寒与沈澈四人就住在此处,每日易妈妈会安顿人送上一日三餐,还不时有鲜果供应,日子过得好不舒服。
此时的四人聚在白夜寒房中,讨论着今日在图书馆所遇之策论,经过几日的接触,白夜寒倒是对在青山院任教的夏之言印象深刻,无论是诗词经义,言行文章,还是治国策论,这位藏在深山中的学子都有其自己独特的见解,不比京城里的学子差多少。
只区区一个给孩子启蒙的先生,真的是屈了才。
四人见萧昱拿着自己的大字过来,很是欢喜,几人对萧家这位小家伙很有好感,特别是沈澈待他特别亲和,也许是爱乌及屋的原因,沈澈对萧昱犹为亲切,对萧昱的字提点一翻,这位京城第一公子的名号不是浪得虚名的,他的文采与脸一样的出众。
陆通曾经的京城任职时,是闻名于天下的大儒,一手丹青字画千金难求,慕名上门求画求字者不知凡几,沈澈儿时就跟着陆通学过几日书法。
所以,在得知萧昱跟着陆先生学习后开始很是惊讶了一翻,后又深深的羡慕了。
陆通辞官后便没了他的消息,没想到他会在这里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读书写字,真的是没想到啊!
两个小子是什么身份?无父无母的孤儿,山野小子。能拜得大儒为师,佩服!佩服!一句高手在民间都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
沈澈指点了一翻,又应答他回京后就送几本珍贵的名家字贴给萧昱临摹,等到夜深临近,易风来催,萧昱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沈澈拿着萧昱的字在烛光下细细端详,不时啧啧出声,一旁的卢子昱盯着他看了又看,眼珠转了转,突然说道:“沈世子,你没发现那萧小子与你有三分神似么,特别是那一双眼,简直就是一个模样里刻出来的一样。”
其实他想问的是,洛亲王府有没有遗落在外的骨肉,或者沈世子有没有丢失的兄弟什么的。
不过,他不敢。
怕被打。
沈澈……
脸黑了,忽然觉得手里的字不香了。
什么意思,他就是多看了一眼,就多出一个失散多年的兄弟?
沈澈黑着脸盯着卢子昱,这个卢子昱会不会说话,是不是被白家那个小丫头给扎傻了。
卢子昱被盯得心里直打突,祸水东引,指着白夜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