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风接过信,感觉到此事的重要性,随即领命退出了书房。
一个人的房间里,琉璃罩内的烛火不动如山的挥洒着生命力,流下的烛泪滴落成泥,暗示着曾经的辉煌。
萧茗看着窗外一个个玩耍着新鲜玩具的孩子们,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纯真,无忧无虑,小孩子真的很容易满足,一个小小的玩具,一块甜甜的糖糕或是一件新鲜的从未听闻的好奇之事,几个小伙伴,这些足以令他们高兴很久。
童年,真好。
重新回到书案旁,再次坐下,铺开一张洁白的宣纸用镇纸镇着,萧茗提笔写道:‘吾弟安好,见字如吾,娣有迁居京城之意,遂在京城置有几处产业,如此,你不必再回平城,可直接北上入京,切记路途安康……’
落笔成书,萧茗放下狼毫,想了想又提起笔来,重新书写一封,这封信是写给京城的结义姐妹琳琅郡主沈佳宜的,自她回了平城,两人从未断过信纸联系,沈佳宜每次都让人送了不少京城的物件过来,并一直叮嘱萧茗尽快进京与她团聚。同时,萧茗也会时不时的给沈佳宜送些自制的药丸和美容产品予她。
因此,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因为距离产生任何的生分,返而越渐亲切。
这一次,萧茗在信中先是提及了自己近日来一切平安,又表达了对姐姐以及三个侄儿侄女们的关怀思念之情,最后无意中提及一直对她照顾有佳的平城知府即将调离,并委婉表示希望得到新的知府大人照拂的心思……。
在沈佳宜这位长姐面前,偶尔耍些小心机。
夜里,萧茗回了空间,几乎一夜未眠,根据这几个月闵方齐送过来的书信研究,预判着沈君的身体可能出现的几种情况,并配置相应的药物。
药不能停,三竹死在路上,她暂时只能如此了。
自易风回了家,就感觉更加忙碌了起来,冬日也未曾歇下,忙着清点着家里的几处产业,查验着两个种子铺里的账目。对于家里的产业萧茗是很少过问的,很佛性的甩手给萧昱管着,而萧昱不过十岁之孩,虽处处小心细致但总有错漏之处。
唉,年幼的萧昱曾一度表示他这个年纪承受了他不该承受的责任。
易风总是忙碌中,又过了几天,大家终于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易风每日忙得见不着影,而萧茗也是见天的往广济堂里跑,往日可不见她如此执着。
就是易妈妈也是开了库房盘点,忙得不得闲。
感觉像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可惜,明婶偷偷跑去寻了易妈妈,亲家长亲家短的唠嗑了日也没得到半点有用的信儿,易妈妈的口风紧得像个铁葫芦似的,口风一点也不露给她这个儿女亲家。若是宋氏在此便好了,宋氏心软能被套出些消息出来,可惜宋氏去城里陪女儿去了。
唉!不知道,心里如挠痒痒似得慌得一批。
不止是明婶为代表的萧家内院,就连大王氏与李氏都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她们的儿子刘铁生和刘小明分别被易风给叫去盘问,而且这几日更是被易风提在身边管教,店面也不用守着了,这是为何?
一直以来那两人都是守着铺面的。忽然不让守了,这是要辞退吗?
心急的大王氏偷偷的向女儿打听,可惜刘渝只是摇头,不知道唉!气得大王氏直跺脚,骂这个嫁出去的女儿泼出水,半分用也没有。
大王氏哪里知道,女儿自入了易家的门,就被婆母耳提面命过了,关于主家之事无论大与小,轻与重皆不能向外透露一字,除非得主家授意。
易妈妈洗脑很成功,大王氏铩羽而归。
日子在指缝间过去,转眼间距过年不足半月,天气已经很冷了,时而飘着雪花,平城知府彭游钦在这寒冬里带着平城百姓送他的万民伞高高兴兴的离开了这个他呆了六年的伤心地,去寻找他快乐远方了。与此同时,平城也迎来了新的父母官,姓罗,据说能升任知府走的是陈家的路子。
这一日,平城里敲敲打打,锣鼓震天,热门非凡,今日正是平城首富周家嫁女的日子,只见一抬一抬的嫁妆从周家出发,绕着平城走一圈又回到了周家,这边第一抬走到了护城河边上,那边的最后一抬还未出门子,这嫁妆厚实得让平城里无数老少爷们,千金闺秀们红了眼。
新娘花轿所过之处,两侧跟随得有四个负责派发喜银和喜饼的丫头,喜轿所过之处,无不一片欢腾之声,就这一路洒出来的银子都不知有多少。
周家再一次显现了平城首富的实力,哪怕是一女再嫁,也没有半点让闺女受委屈的意思,听闻新任知府大人都派人送了贺仪。
周莲蓉的婚礼萧茗当然得去观礼,未到之前,她曾被对方威胁了无数次,断发,绝交等书信轮翻轰炸,就是新郎周朝阳也亲自上门来请,她是不来不行。
喜宴之上,萧茗被周母奉为上宾,安排坐在主宾席,比起其余上了年纪的,有身份地位的大家夫人,她这个小姑娘坐于其中特别的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