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本是个美好而又美妙的夜晚,人们吃着饺子放着烟花,守着岁,渡过这个愉快的新年。
而远在遥远的西北大地,人们却处在了水深火热之中。
过年,别想了,明天还能不能活都不知道。
大年三十那一夜阿歇那率部奇袭了望月城,那一夜城门外战鼓雷雷,羽箭如林,撕杀声震天,鲜血伴着冰寒的雨水与雪花落入尘埃。
朝庭打仗,最苦的莫过于百姓了。他们深处内陆的还好些,体会不到身临其境的杀戮,还可以过一个还算安好的年节,喝酒吃肉、放着烟花、唱着小曲娱乐一下,可惜幸运之神并没有降临西北,处在战争中的西北人们大气不敢出,跪着求他们可爱的西北军队好男儿们能坚强一点,勇敢一点,抵挡住敌人的进攻,或是希望城墙能高一点,厚实一点。
这样他们也可以活得更久一点,逃得远一点儿。
临时的烧香拜佛的大有人在。
年关里,生死关头,谁还有心过年,不是拖家带口的逃命就是在求神求佛。
城外的战鼓响彻了一晚上终于消停,敌人退去,望月城守住了。
但是他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突然哭丧了脸。
因为守城将军战死了。
望月城门上,一群活下来大老爷们脸上还糊着血,站在城门上哭鼻子,心里比瑟瑟寒风还要凉凉。
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丧了良心的鞑子乱放箭,好巧不巧的把站在前三层与后三层之间的将军大人给一箭封了喉。
这箭法,神特么长了眼睛的。
可恶啊!
一城守将,三军统帅居然凉凉了,这得有多凄惨就有多凄惨了。
老大没了,老二迅速站了出来稳定军心,又急急的上报朝庭,毕竟三军统帅死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外族趁此时再来犯可咋办。
可不巧,人家还真来了。
这是说曹操曹操到的节奏…
大年初二,军队的临时将军看着城外黑压压的人头,狠狠抽了自己几耳刮子,叫你嘴贱,叫你嘴贱。
守将们站在城门上哭,你咱又来了,你咱就不回家吃口饭歇歇,睡睡婆娘也好啊!他们将军大人尸骨未寒,送京城的八百里加急还在路上勒!
你来个锤子哟!
快要凉凉的副将心中悲凉。
一场更为惨烈的战争在望月城如火如涂的进行着。
边关的战事也通过各种途径纷至传来,让身在平城的人们对战事有了更多的了解。年前运至西北救灾的十万石粮草被焚得颗粒不剩,到如今都还没有彻查出一个头绪来,倒是西北守将胡敬之在关键时候被羁押回京。朝庭也给力立马又给西北换了一位经验丰富,身经百战的将军坐镇西北。
从蒋四海带回来的消息中萧茗了解到,新的将军并不姓石,也不像胡敬之一样是定边侯石家一脉,明眼人也知道西北石家军易主了。
萧茗不知道这其中的关节,也不明白其中的各种政治权力的争锋,也不明白是否是朝庭有意为之,石家功高盖主,被削减了权力还是什么的。
但她知道一点临阵换将是兵家忌,只怕军心要不稳
她一介女流她不懂,在蒋四海失望的神情中她多少能明白,朝庭把战事也看得太过儿戏了,在关键时刻还玩着你争我夺的游戏。
打仗不败都难。
因为蒋四海的关系,萧茗倒是比他人多了解一些西北的战事情况,在得知新任的将军名讳后,萧茗沉默了。
战争给平城并没有带来多大的影响,打仗又怎么样,这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平城里各种铺子照常营业,各种小摊照样摆着,吃花酒的继续吃着花酒,做伙计的继续做着伙计,各种闲人继续闲着。
如果朝庭的增兵召令没有到达平城,人们也许还会忘记在遥远的地方正进行着战事。
年后的增兵召令如期而至,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结果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增兵令对于萧家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因为萧家大哥早已殁,萧涵还未及弱冠,并不在增兵之例,大月朝有严格的增兵制度,年不极十六岁男丁或是家里只有一个男丁的家庭并不在增兵之例。
当然,这样的增兵只限于战事之初,在某种前提下,如果真到了生死存亡,国破这亡的时候,萧涵也是要上的。
萧家在元宵节后就回了刘家村,回到家里萧涵又日夜不停的读起书来准备着不久之后的童生试,哪怕陆先生还没有回来,他也是日夜不停的翻看着书本。
村里同样为科举考试忙碌紧张的还有大王氏,因为大王氏的未来女婿也会要参加此次的考试,他不同于萧涵考取的是童生,人家考的是秀才。
一旦高中,人家就是秀才老爷了,而刘瑜也会从农家女变成秀才娘子。
秀才娘子,这名头响当当的。
这是一个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