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墨跟陈铁虎先一步离开了南陵,而受伤的商时序则在他们走后随着沈怿峰也踏上了回京之路。 商时序坐在沈怿峰的马车里,确实他的马车比一般人的马车要华贵许多,在马车里又铺了很多层的被褥,以保证他不至于在一路颠簸之中再次受伤或者扯开伤口。 回京之路会途径郴州,陈铁虎跟林京墨为了避开郴州而绕了远路,改道蕲州。 虽然两人乔装打扮不易被人察觉,但是林京墨心里还是十分的不安:“商时序伤的太重了,不知道他经不经得住这些波折。” 一旁的陈铁虎却安慰道:“商夫人放心吧,我看那商大人与一般人不同,受了那么重的伤,换成别人,早就倒下起不来了,但是他却在这之前便运筹帷幄,把所有事都安排好了,我相信商大人。况且武陵侯也在商大人身边,虽然他看起来有些放浪形骸,不过,小人还是能感觉到的,他也是个好人。” 林京墨朝着陈铁虎笑笑:“但愿他能靠得上吧。” 这时二人突然听到草丛之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陈铁虎赶忙示意林京墨蹲下去。 只见两队黑衣人碰头道:“打听清楚了吗?商时序是改道蕲州吗?” 另一队黑衣人则道:“我听的分明,商时序他们不打算改道,而是直接从郴州过。” 先前说话的黑人愣了一下,说道:“什么?他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自己送上门?到时候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地狱无门!走!回郴州。” 两队黑衣人走后,林京墨思索片刻,向陈铁虎道:“商时序他们跟我们有的路不一样吗?” 陈铁虎青着一张脸,不知如何作答。 “我怎么没想到呢?”林京墨恍然大悟道:“倘若我们走的是相同的路,那么就会被一起受伏,只有分开两波,一方吸引敌人,才能保证另一方安全!他回京那么大的阵仗,光沈怿峰那辆马车就很显眼了!如何躲得过埋伏?” 林京墨有些着急的说道:“他还受着那么重的伤,打也打不过,躲也躲不了,这可如何是好!幸亏我们是提早一天出来的,现在我们就去郴州跟商时序汇合!” 陈铁虎闻言却拦住了她,问道:“商夫人,就算我们跟商大人汇合又有什么用呢?他还得关注我们的安危,我们去了,岂不是变成了他的负担?况且我们都已经知道去往蕲州的路上不会有危险了,为何还要回过头去被赵王的人抓住呢?” 林京墨不知所措的靠在树上,良久,才说道:“我回去不是为了拖累他,也不是要去送死,而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商时序身处危险之中!他现在行动不便,倘若我们快一些,说不定可以提前告诉商时序有埋伏,他们也好应对一些!” 陈铁虎却摇了摇头,叹气道:“既然商大人已经把他们直接去郴州的消息放了出去,自然他们早就有了应对之法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回京,将所有证据交给陛下!”他话锋一转说道:“商夫人,你难道忘了,之前你就是因为不听我的话非要返回火场,差点害商大人因此殒命,难道你,还要再重蹈覆辙吗?” “可是……”林京墨坚定的对上了陈铁虎的眼睛说道:“可是他们活下来了!那个已经饿了很久的婆婆甚至决定将唯一的粮食送给我,如此的善心,难道她不应该活下去吗?” “商夫人!” 陈铁虎刚要说什么,突然被林京墨打断。 林京墨指了指陈铁虎的包袱说道:“我早该猜到,这么重的包袱里,应该全部装的都是证据吧?” 林京墨继续说道:“此去恐怕九死一生,至少要有人将证据传出去,为了南陵的百姓,为了所有在这场灾祸之中死去的人,都不应该再让事情真相被掩埋!” “商夫人……”陈铁虎见拦她不住,索性不再劝她:“既然夫人心意已决,小虎子只有祈祷在天上的大哥还有那么多无辜枉死的南陵乡亲可以保佑商夫人跟商大人。” 两人离别之时,陈铁虎还对林京墨说道:“商夫人,你不要怪我,倘若是从前,我一定会陪你一同去,可是今天我身负重任,我大哥陈铁龙就是中书令陈缅正害死的,我不能那么任性放弃他的仇恨……” 林京墨闻言点了点头,拍了拍陈铁虎的肩膀说道:“我都知道,小虎子,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 陈铁虎点头如捣蒜道:“记得!” 林京墨笑笑回道:“你长大了,一定要安全回京啊!” “好!” …… 二人分道扬镳,林京墨原路返回改道郴州,而陈铁虎则继续绕道蕲州回到京城。 林京墨只要有力气就一直往前跑,生怕错过了商时序他们的马车,终于在天黑之前来到了郴州城门口。 林京墨上气不接下气的对城门口的茶摊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