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墨浅浅一笑,坐在桌前,陆非程见状也坐在她身边,然后将筷子递给她。 林京墨接过碗筷,然后加了一块鱼放进嘴中,鱼肉入口即化,林京墨想起林远志在世时,最喜欢吃鱼,时常会准备好鱼等林京墨回来一起吃。 林京墨抿着嘴唇,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痛,又觉得很幸福,因为这是家的味道,也是曾经最幸福的味道,想起曾经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到底为何会走到今日这个地步! 林京墨垂下了眼眸,无神的目光盯着桌上的饭菜。 陆非程见状十分心痛的伸手拍了拍林京墨的肩膀,问道:“墨儿,怎么了?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林京墨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饭菜很好吃,也许是因为来了南陵太久没有吃饱饭了吧……”林京墨想到什么,看向陆非程说道:“非程哥哥,你为我准备这些,本是一片好意,只是南陵百姓现在吃都吃不饱,我实在没有心情吃这些……” 陆非程闻言,忙道:“正是因为南陵现在的情况特殊,我怕你饿肚子,所以才专程替你准备的!傻丫头,我已经排了人给百姓送去粮食了,而且让人快马加鞭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京城陛下知道。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你从小身子就弱,若是不好好吃东西,身子垮了可如何是好?” 林京墨闻言十分开心说道:“非程哥哥,这是真的吗?你已经将南陵的事情写信告知陛下了吗?太好了!如此一来,陛下明察秋毫,一定会命知州开仓放粮,百姓就不会饿肚子了!” “就这么开心吗?傻瓜!哪有人会因为别人的事情这么高兴的?”陆非程看她一脸开心的样子,于是也宠溺的笑了起来,情不自禁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林京墨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她有些诧异的看着陆非程,陆非程也自觉有些失礼,赶忙说道:“方才得意忘形,失礼了妹妹。” 林京墨见他脸色因此有些难看,心想:我与非程哥哥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打闹,上次见面虽然不欢而散,但是皆因误会,若是因此生疏,岂不是坏了两人从小到大的情意。 于是笑着说道:“非程哥哥,这些年来在北境从军辛苦了,你是行军之人,自然有时会不记得京中繁琐的礼数,说起来,哥哥你是击败北燕的大英雄,若是寻常人也就罢了,偏偏是哥哥你,我又怎么会在意呢?” 陆非程闻言温柔的看着林京墨,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自认是最了解林京墨的,他知道林京墨是心细也是心善的,她说这些话,并不是不自重,而是不想自己尴尬罢了。 林京墨被陆非程这么直楞楞的盯着,脸色逐渐变红,赶忙转过身去,接着夹起饭菜,随意的吃着。 陆非程此刻却悔不当初,如此美好的林京墨,他却因为担心世人的诟病而放弃了…… 陆非程撑起脑袋看着林京墨道:“墨儿……” “嗯?”林京墨胡乱往嘴里塞着饭菜,然后应声道。 陆非程问道:“你怎么会来南陵呢?” 林京墨将嘴里的饭菜咽下,然后放下碗筷说道:“此事说来就话长了……当初我爹爹跟姐姐惨死,我被商时序送出了京城,本来要被送回家乡,偏偏路上遇到变故,所以流落郴州,在郴州看到告示说南陵有人反叛朝廷,因为爹爹生前曾经十分关心南陵百姓,之所以这里的百姓会有朝廷的救济粮银也是爹爹批下来的,所以我也对此事有所怀疑,就来了南陵,谁知南陵百姓已经水深火热,南陵更是饿殍遍野,南陵的知州却不肯开仓将救济粮银分发给百姓,无奈我将随身细软变卖,设了粥棚给周围的百姓分发,谁知那周知州竟然自己不给百姓发粮,也不许我救济百姓,将我的粥棚掀翻……后来就遇到了非程哥哥你了。” 陆非程闻言低下头想了想,又问:“妹妹为何……会逗留郴州?在郴州可有见到什么人吗?” 林京墨明知陆非程所指何人,但还是假装毫不知情说道:“只是婢女生病了……不得行才逗留郴州,也并没有见到别的什么人。” 陆非程见她回复如此果断,于是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林京墨见状赶忙转移话题问道:“那非程哥哥呢?几个月前在京城,你不是说要去北境吗?” 陆非程回道:“我被封北境将军之后,北燕王得了急病而亡,北燕发生了内乱,于是我很跟北燕人签订约定,暂时休战。” 林京墨有些疑惑道:“北燕内乱不正好是一举攻破北燕的好时机吗?为何要休战?等到北燕择立新王,到时候他们得以喘息,我们岂不是错失良机?” 陆非程有些欣赏的看着林京墨,道:“没想到墨儿对兵法也有研究?” 林京墨却有些羞愧说道:“只是妇人之见,胡言乱语罢了。” “这怎么会是妇人之见呢?你说的其实很对。”陆非程说道:“本来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只是我们都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