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寻着声音看去,商时序一身单薄,面色惨白的骑着马跑来,他用尽全力翻身下马,朝着林京墨走去,满天的大雨落在他的身上,胸口印出的鲜血染红了外袍。 陈缅正看清来人竟是商时序,于是朝着他喊道:“商时序,你疯了?你来做什么?” 商时序虽然身有重伤,但还是竭力喊道:“我来……接我的夫人!” “夫人?”陈缅正没想到,最后背刺自己之人居然是会是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商时序,他看着拖着残败身躯朝着林京墨一步一步走去的商时序,皱起眉头说道:“她是林远志的女儿,林远志逼宫谋反,你确定还要认这个夫人?” 商时序冒着大雨一步步走到了林京墨的身边,他脸上的碎发夹杂着水气,苍白不见一丝血色的脸上依旧看不出情绪,他推开了提着刀来势汹汹的秦枫,蹲下身打横抱起了林京墨,一旁的秦枫见状无措的望向了陈缅正。 见陈缅正正欲发怒,于是他用刀背狠狠地砸向了商时序,商时序背后被重重一击,随即一口鲜血喷出,但即使再痛,他也没有将怀中的林京墨抛下。 陈缅正生气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斜着眼白了商时序一眼,喊道:“商时序,你是要忤逆老夫吗?” 商时序转身来,缓缓说道:“中书令大人,林京墨是我的夫人,三年前就嫁进了我商府,只要我没有休她,她便是我商家人,怎么能与林府余孽扯上关系?” “不必多做狡辩。”陈缅正看着他说道:“你可知你这么做后果会是什么?” 商时序眸色变冷,回道:“后果……我只知道,倘若我今天不救回夫人,我便会痛苦一生!”他抬起头来,看着陈缅正厉声说道:“中书令大人,若是想杀我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大人大业未成,若是打草惊蛇,功亏一篑,又该向谁说理去呢?” “你在要挟老夫吗?”陈缅正压着怒火,压声说道。 商时序低下头,每分每秒似乎又在忍受剧痛,低声说道:“商时序不敢,商某一家身家性命都押给了中书令大人,中书令掌握着我的生死,但是我相信,商某的利用价值绝对足够换下林京墨的一条性命!” “哈哈哈……”陈缅正笑道:“斩草要除根,倘若我不肯呢?” 商时序抬起眼睑,冷冷看着他的笑,说道:“中书令不知道我有一本账簿吧?” “你……”陈缅正停住了笑声,脸上的横肉颤了几下。 商时序接着道:“要我在此处背出前两页的内容吗?” 陈缅正两只冒火的眼睛紧紧闭上,嘴里恶狠狠吐出四个字:“放他们走!” 商时序抱着林京墨的手紧了紧,他用力将林京墨向上抬了抬,几名林家仆人也跟着一起离开了宫门口。 走到皇宫城门外,商时序向林家仆人说道:“几位赶快回林府,遣散家人,各奔前程吧。” 一仆人问道:“那姑娘怎么办?” 商时序回道:“她是我的夫人,也是我的命,我自然会好好护着她。” 那人点点头,道:“那姑娘就拜托给姑爷了,我们先回林府。” 他们刚走,一辆马车就从街尾驶来,马车在商时序身边停下,布帘掀起,露出韩梓兰的脸来:“表哥,你伤重未愈,还是快上马车吧” 她低头看了眼商时序怀中的林京墨,然后跳下了马车,帮下商时序一齐将林京墨先放进马车,朝着商府往回走。 路上商时序一直将林京墨抱在怀中,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 韩梓兰看着商时序胸口不断渗出的血,满脸的心疼却没有多说一句。 马车在商府门口停下,商时序抱起林京墨便往府里走,韩梓兰则急着撑起伞护送他们进屋。 一进屋中,商时序喊出曾经伺候林京墨的侍女巧香赶快烧热水,请大夫。自己则拿着干手巾替林京墨擦脸。 不一会儿巧香回道水热好了。 屋里的韩梓兰看着一旁焦急的商时序,主动说道:“表哥的伤还没好,如今又淋了雨,还是先去换身干净衣裳,我来替表嫂沐浴更衣吧。” “不必了。”商时序伸手拉开了衣柜,从里面取了一身林京墨干净的中衣,抱起林京墨便往偏屋里的浴房走,但因为之前收的伤还没好,本来就失血过多,刚刚又淋了雨,有些体力不支,差点将林京墨掉了下去。 他稳了稳身子,还是向一旁的巧香说道:“你与我一起扶好夫人。” 韩梓兰则快步跑到了他的身边,也搀住了林京墨的胳膊。 商时序朝她感谢的点了点头。 几人帮着林京墨洗了热水澡,又换了干净的中衣,抬回了主院的里屋睡下。 商时序拿着干手巾,坐在床边替她擦着头发,韩梓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