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墨闻言赶忙伸出双臂挡在马车前头:“不行!”她转头看向商时序:“若不是小虎子,我们今天都不能从山寨里逃出来。” 商时序冷着脸,鹰隼一般的黑瞳扫过陈铁虎落在林京墨的身上:“他便是当日绑架你我的匪徒,夫人难道认不出吗?” “不错,他是当日的匪徒,可他并不是那个刺伤你的匪徒啊!”林京墨扭头看看陈铁虎,示意他赶快离开,又对商时序道:“我父亲负责审理此案,念他年方十四,恐是受人唆使,又不是主谋,查明是确是南陵佃户之子,才被从昭狱里放出来的!如今你又要抓他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一旁的韩梓兰开口轻哼道:“哼,林京墨你不会真不知道所为何事吧?是你买通了山匪要害我!如今你百般阻挠难不成是怕我们抓到这个证人,闹到官府你无法自辨吧?” 闹到官府? 林京墨转头盯着商时序:他会将此事闹到官府吗? 商时序沉下眼睑:此人与南陵之事有关,我怎能放了他! 他抬手示意:“抓住他!” 林京墨却跳上马车继续阻拦道:“不错!正是我林京墨买凶杀人!我买通了土龙寨寨主,花了三十两银子要割韩梓兰的耳朵!我愿意去官府投案自首,自请下狱!”话锋一转又坚定的看着商时序:“我品行不端,行德有亏,自然有辱家父名声,也使得商侍郎蒙羞,恐怕日后难以再在朝堂之上抬起头来,到那时,侍郎大人又将如何自处?” 韩梓兰不可思议的看着林京墨,眼眸之中尽是凶狠:“你竟用表哥的官声来威胁他!”说罢却又得意的扬起脖子:“你不守妇道,休了你便是!到时你不过是商府弃妇,与我表哥何干?” 听到要被休弃的一瞬间林京墨转头直愣愣的看向了商时序。 他的挺拔的身躯没有一丝犹豫,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依旧是没有波澜。 李妈妈听到这儿却再也沉不住气,指着韩梓兰啐道:“你是何处来的蹄子?敢对我们林家的姑娘指手画脚?” 韩梓兰道:“我叫韩梓兰,是与你们侍郎大人青梅竹马的表妹。” “我呸!”李妈妈继续道:“我们姑娘是商家的夫人,哪里轮到你一个韩家的表妹一再欺辱?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敢一口一个休,一口一个弃!” 商时序却在此刻开了口,他轻启薄唇淡淡说道:“放他走吧。” 说罢,转身回了商府。护卫听命也跟着都退回了府里。 韩梓兰也只能哼一声,甩甩衣袖追商时序去了。 林京墨见所有人都回府去了,于是跳下马车,吩咐陈铁虎去山上多绕几个弯再回山寨,以防有人跟踪找到山寨所在。 陈铁虎听从吩咐离开。林京墨牵起李妈妈回到商府,出乎她的意料,商时序并没有等她,甚至没有跟她多说一句话便回去偏院了,至于韩梓兰要如何安顿,也没有跟她商量。 …… 夜里,林京墨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旁榻上陪着她的李妈妈察觉不对,半起身伏在榻上轻声问道:“姑娘,可是床上有什么东西硌到你了?” 林京墨听到李妈妈的声音,坐起身来回道:“没有,床上很舒服。” 李妈妈又问:“那怎的翻来覆去还没睡?” “我在想……”林京墨将棉被掀开,将两边的围帐收起挂在床边的挂钩上,盘腿坐在床边继续道:“从前,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李妈妈闻言也跟着坐起了身,思索片刻道:“姑娘十岁以前是极好的,我们林府的教养,教出来的孩子不会差,皇后殿下便是个例子!” 林京墨双肘撑在腿上,双手托起腮:“那十岁之后呢?” “十岁之后嘛……小人离开了林府几年出外寻人。”李妈妈回忆了半晌答道:“说来也怪,等到几年后小人回来京城,这京中关于二姑娘的传闻便开始越来越奇怪,直到你十六岁嫁给姑爷,总有人传你是恶妇。” 林京墨黑溜溜的眼珠子转转,偏过头去又问:“他们都如何说的?” “嗯……”李妈妈回道:“有人说你品行不端,心肠极恶毒,手段极狠辣,说话极刻薄,做事又不留情。” “哇……”林京墨听着这几句话光是靠脑补都觉得自己曾经的人生肯定很精彩。 李妈妈望向床上沉思良久的林京墨问道:“姑娘怎么想起来问过去的事了?” 林京墨长舒一口气,重新躺下,盯着头顶的围帐答道:“我好想恢复记忆啊……一醒来便是在棺木之中,漆黑一片,差点被埋进土里!遇到一个冷漠俊俏的郎君开口便叫我夫人,又有了做尚书的父亲,当皇后的姐姐。还没开心一会儿,才发现除了父亲姐姐还有李妈妈你,似乎所有人都厌恶我,包括我那个夫君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