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去的百姓们又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不少,想必再过一个月这里就安定了。”白云良胡须笑道。 原先跑出去的那些百姓,被城中百姓叫回来的不少。 “确实,想不到金州读书人挺多,有这些人的配合咱们两人也能轻松一些。”金州是一个大城,里面也有不少寒门书生,有些人识时务决定跟着他们干,而有些人拒不投降甚至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牢里的那些人怎么?”白云良问道,语气里满是阴鸷。 牢里的正是那些对着他们破口大骂的所谓读书人,有秀才也有举人。 白云良自己只是一个秀才,他做秀才的时候经常想拜访那些举人想得到举人的指点,可那些举人收了好不容易攒来的银子,却只是随便说了几句话糊弄他,他在想多问人家就把他赶出去了。 不止一个两个,而是大部分人见到他衣着寒酸都是如此。 家里也因为他读书拖垮了,后来他索性放弃了。 所以他本质上是看不起科举,看不起举人的,不是真的看不起,而是那种自卑到极致之后的恨。 这也是为什么常渊当时一打到他的家乡,他就立刻提着包袱投奔。 很多读书人都听说过他身为读书人却主动投靠反贼的事情,对他非常不耻。 宁长荣对那些人倒也没什么恶感,人各有志嘛,你不愿意做常渊的员工,那你就继续做你的老百姓呗,可偏偏这些人要跳起脚来找存在感,对他们破口大骂,还引经据典的把常渊跟常渊的一众手下全都骂了一顿。 好像不这样子就不能显示他们的傲骨一般。 难道为外强中干,搞得民不聊生即将坍塌的朝廷骂他们就能名流青史? 宁长荣也曾想要好好的跟他们聊一聊队伍的宗旨,可没想到这群人油盐不进,完全就是一副说教的状态,对着他指指点点,他越是谦逊,这些人越是高傲,最后宁长荣也不装了,爱咋咋滴,想死就让他们去死吧。 不过想背着什么傲骨的清名去死却是不可能的! “都是一群老顽固,原本他们不愿意为我们效力那也无所谓,可他们偏偏要窜上跳下,查一查吧,我就不信他们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两袖清风,干干净净。”宁长荣冷声道。 “好,此事交由我去办。”白云良满脸兴奋,只要一想到那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点的老匹夫阴暗的一面全都暴露在阳光底下,暴露在百姓面前,他就忍不住激动的浑身颤抖。 宁长荣看他这副有点神经的模样忍不住跟他拉开了一点距离,生怕这人要是不小心发疯后伤到他。 宁大牛也有些警惕的看着白云良。 白云良自然注意到了两人的动作,嘴角忍不住抽搐,面色恢复平静。 “宁先生这是何意?难道你不想教训这些老匹夫吗?看他们满口仁义礼教,实际上一个个的男盗女娼肮脏的不得了。”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让开点,怕影响到白先生的激动。至于那些老匹夫具体是什么样的,查了便知。” 白云良没跟他计较,先前带着性子跟那些人讲话,无非是想要多拉几个工具人,既然这些人翻脸了,那他也不会客气,他压住内心的激动,匆匆离开,准备找人去查。 等白云良离开之后,宁大牛忍不住问道:“白先生怎么看着有点怪怪的?平时都挺正常,好像一说到这些读书人,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宁长荣猜测这可能是什么心理创伤,他也不太了解白云良的过往,只知道他以前是一个普通秀才,常渊打下地盘之后主动来投,所以才受到常渊的重用。 按照白云良的年纪,再结合他秀才的身份,宁长荣估计他是考不上科举,所以就怨恨其他读书人。 还好他不是个啥读书人,否则被这种奇奇怪怪疑似神经病的人在后面盯着,想想都渗人。 “不知道,可能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经历吧。” 宁长荣一家食肆坐下,两人一边吃一边的说话。 …… “你们是谁?你们干嘛?!你们这群反贼,知不知道这是哪?安举人家你们也敢闯?!没规矩了?!” 白云良双手一挥,后面的士兵便粗鲁的推开前面挡着的小厮,直接闯了进去。 他拍了拍吓得倒在地上的小厮的脸,“既然你都知道我们是反贼了,那你还跟反贼讲规矩?”说完他看了小厮一眼,似笑非笑的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整个院中便传来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吼叫声,还有小孩的啼哭声伴随着打砸的声音,在白云良耳边响起。 “白先生,已经找到那处密室了,您要不要去看看?”一个士兵走到白云良身边问道。 金州已经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