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够剩下的银子,县令迫不及待的带着他手下的心腹朝泰州府赶去。 几人天不亮就出发,颇有几分急不可待样子。 另一边,宁长荣天不亮就起来,准备把王秀娟和赖婆子接回来。 算起来王秀娟和赖婆子已经在县里干了一个月,今天是她们休息的时间。 接替冷饮铺子的人宁长荣也已经找好了,到时候把两个人接回来就不用她们再去县里。 宁清西早就不睡懒觉了,每日忙着带两个叔叔上山忙活,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看到她爹在套牛车,也走过来帮忙。 “爹,你不用带东西去了吗?我看你车上都是空的。” 宁长荣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不用了,我这回就是把你奶她们接回来,等两天我再带过去,还要跟新招来的伙计培训一下才能开店。” 王秀娟在县里开铺子的时候,冰块都是自己偷偷用硝石做出来的,若是换了外人,宁长荣估计送货的时间还得变成三天或五天一次,他得亲自把冰块也一起送过去。 这酷热的夏天,冰块可存放不了多久。 “爹,你这早饭还没吃呢。”套完牛车,宁清西发现宁长荣马上就准备要走了,连忙拉住对方。 宁长荣面色有些凝重,“不吃了,我要先走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这眼皮子一跳一跳的。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宁清西没有再劝,她心里也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几个人都忙活着山上的布局,这段时间父女俩是跟李大凤家一起吃饭,不过也提了粮食过去。 宁长荣坐上牛车,朝着村外赶去。 宁清西在她爹走后才洗漱,等李大凤做好早饭,吃饱后三人才准备朝山上走去。 宁长荣一路上心神不宁,不顾路上的颠簸,加快行进速度,牛车行至半路,就听到前方传来凄厉的嘶吼声。 “流贼来了!流贼来了!快关城门!” 宁长荣闻声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一个人影,似乎骑在马背上,此时对方犹如血葫芦一般,浑身浸满了鲜血! 此时,远处城门口的守卫士兵听此消息,全都心神大骇。 不管不顾的驱赶着前方入城的百姓。 “快滚!快滚!” 城门两旁的的士兵连忙推动两侧的大门。等那个报信的人进城之后,泰西县的大门,重重的关上了! 宁长荣驱赶的是牛车,无论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比得过一个骑着马逃命的人。 此时他心里惊惧交加,城门关了,他娘也被留在了县里! 若是再留下去也无法进城,说不定自己还会被后面追赶过来的流贼一刀砍死。 宁长荣着急得后槽牙都险些咬碎。 不舍的看了一眼紧闭的城门,宁长荣双眼布满红色的血丝,不管不顾的疯狂驱赶着牛车朝着下元村奔去。 他娘留在县里,有城门阻拦,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是下元村,视野空旷毫无遮挡,那些流贼要是闯过去,那可不就是如若无人之地一般简单吗?! 宁长荣坐在车把式上不断的催促黑点,第一次用缰绳鞭打着驱赶它前进。 黑点吃痛,速度也愈发快了起来。 眼看着距离下元村越来越近,他看了一眼后面,远处扬起的尘土铺天盖日,甚至相隔几十里还能隐隐听到大量脚步声。 一到村里,宁长荣直接狂呼:“流贼来了!大家快跑!” 说完也不停歇,直接驱车赶到他家。 此时宁清西才刚刚正准备出门,听到她爹的声音,连忙走出来,就看到一头汗水声音沙哑的宁长荣。 “流贼来了!” “爹怎么回事儿?什么流贼?我奶呢?你不是去县里接他们吗?!” 来不及解释,宁长荣长话短说,“快点!拿上手铳手弩,咱们往山里跑!流贼来了!” 宁清西被这个消息惊得有些恍惚,没有再追问,急急的跑回自己的房间,拿上防身的工具。 宁老二宁老三两兄弟也急忙跑回他们的家里拿上手驽。 方春梅和李大凤两人被吓得脸色发白,“怎么办?!我们跑了家里的东西怎么办?!” 李大凤一边说,还跑回房间里准备收拾一些行李。 方春梅还想去地窖里面拖些粮食走。 宁长荣大声喝到:“都什么时候了还管那些?!什么都不准带,赶紧上牛车!晚了就自己走!” 或许是从没有见过这样子面色狰狞的宁长荣,就连宁老二宁老三两兄弟也被吓到。 他们早就已经被宁长荣打过预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