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今天上山做了啥呀?怎么我看你回来脸色都不好?是不是太累了?” 李大凤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男人。 宁老三摇摇头,“没事,估计就是太累了。”他没有说自己在山上干了什么。他大哥千叮咛万嘱咐的话他没有忘。 若是真像大哥说的那样,到时候那些造反的人打过来,他们这些没有城墙保护的村民,就是头一个遭殃的对象。 到时候人家城里肯定大门禁闭,也不会让他们进去,往山上跑?可以,你又能跑多远?那山上的野兽可不是吃素的。 就连猎户都不敢一直待在深山里,更别说他们这些只会种地的。 “那你们今天上山干了啥呀?大哥神神秘秘的也没说。”李大凤追问道。 宁老三面色凝重,“没事,媳妇儿你就别问了,该跟你说的我一定会告诉你。这事不能说。” 李大凤被她男人的脸色吓了一跳,一脸担忧,到底啥事这么神神秘秘的不能说?该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可能呀,大哥怎么可能会带他们做那种事情? 问了半天宁老三还是不愿意说,李大凤这才在放弃。 此时同样被追问的宁老二打发完媳妇之后,脑海里面闪过无数的思绪。 本以为躲过的那些流民,今年又赚了不少钱,再攒点钱他都打算再买几亩地,就像大哥一样。 到时候房子一起,地一买,小日子美滋滋的。 还能跟他媳妇再多生几个娃为家里传宗接代。 老天爷啊,怎么就不能让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在家里忙了两天,宁长荣又拉着牛车带上王秀娟和赖婆子跟一车的材料往县里去。 赖婆子跟着宁长荣家里的牛车去县里,村里人打听后才发现,她被王秀娟雇到县里的铺子帮忙干活了。 一群婆子后悔不迭的拍着大腿,怎么不找她们呀?她们也能干! 这赖婆子平时嘴里叨叨叨的,这事能瞒得这么紧! 把人送到铺子门口安排好后,宁长荣去了别的地方,准备打听打听消息。 先前他其实跟赵捕快问过,但对方只是一个县衙里的捕快,上面的事他知道的也不多。 只知道过几天就是他们县令的政绩考核时间,听说正在忙着使银子托关系。 若是只有县令卖房子,那么对方为了凑钱卖铺子,倒也说得通。 但问题是县里大部分有些关系的人都在卖铺子,那问题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除了官面上,消息最灵通的就是那些行商。 西市来来往往的伤人最多,宁长荣假装买东西,套了不少消息。 除了知道朝廷已经对北方完全失去掌控之外,其他倒没打听出什么。 最后他来到了县里最大的商行,昌源商行。 使了银子拉来一个押运货物的镖头,请对方酒楼吃饭。 这个商行,按照石泉客栈的林掌柜的说法,是他们县里最大的商行,走南闯北的雇了不少镖师,如果他们都不清楚的为什么那些人要卖房子的话,那么其他人估计更不清楚。 那络腮胡的镖头一脸不客气的吃着桌上的饭菜,喝了一口酒下肚,抹了抹嘴,这才开口:“你要问什么说吧。” 桌上的饭菜宁长荣一口也没动,没想到对方胃口这么大,抽了抽嘴角,“这位大哥,我就是想打听打听,为什么咱们县里突然那么多人开始抛售房子?” 宁长荣的这顿饭钱没有白话,镖头不仅知道,还知道的清清楚楚。 “你们这些人不知道也正常,北方两府之地已经易主,其他的地方也已经被反贼占据。” “朝廷不断的派兵围剿,那反贼是越剿越多。” 说到这里,络腮胡的镖头叹了一口气。 “想要剿灭反贼,就得要有粮饷,这粮饷从哪来?还不是从老百姓那里收?又要剿灭反贼还要修造宫殿,老百姓哪有那么多钱?” “咱们这个府是北方唯一一个没有反贼占领的地方,除了南方,三面都是反贼,你说县里的那些老爷们能不早做打算吗?” “最重要的是咱们县里有一个最大的粮仓,这在反贼的眼里可是个香饽饽。打过来是早晚的事了。” 宁长荣突然想起了一些人,“那晋州府呢?已经被反贼占了吗?” 晋州府正是当初王桂林那伙流民的家乡。 镖头冷笑:“晋州府?当初蝗灾过后,早就尸横遍野,朝廷派过来的赈灾粮食,一粒米也没落到老百姓的手里!等那群流民回乡之后又开始征税,他们就连买种子的钱都是借来的,有些人根本就借不到,靠着野菜为生,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