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手腕被人狠狠地一拽,男人凶恶得犹如野兽,厉声呵斥,“黄欣然,你给我老实点,不要挑衅我的底线!” 熟悉的嗓音,听得黄欣然心头一颤。一抬头,就被眼前的男人吸引了所有心神。 对方五官坚毅,板寸头,赤着胳膊,袒露着紧紮的八块腹肌,下穿了一条七八十年代的旧式军裤。裤管湿哒哒地紧贴在精壮的长腿上,完美地勾勒出强健的身型。 浓烈的雄性张力,毫不留情恣意地侵占,透着一股子血气方刚、器宇轩昂。 那锐利的眸子直视人心,一如她记忆中的模样。 陆云琛? 怎么是他! 他们不是早就离婚了吗? 黄欣然倏地瞪大了眼,下意识扫向周围。 老式的家具,低矮的门窗和土坯墙,墙上还贴着一张伟人像,还有那台放下窗下特别抢眼的脚踩缝纫机…… 这里是...... 陆家? 她是在做梦吗? 她不是被那对狗男女诬陷进了监狱,落得一身都是病,最后保外就医,在医院里疗养度过人生的最后时光吗? 可现在…… “不说话,你还要闹?!” 陆云琛满肚子怒火无从发泄,脸色铁青,双拳几乎捏出了水。 若非眼下情况不适合,他都恨不能将她丢出去。想着房前屋后不定有多少双眼睛等着看好戏,他到底忍了那口怒气。 僵硬的开口,“把药喝了,别动不动就寻死觅活,你还不嫌丢人?!” 这话,好熟悉…… 往事不断在脑海里翻腾,黄欣然自然记得,陆云琛其实很少动怒。 而唯一让他大动肝火的一次,就唯有她迫切想要逃离陆家,跟着那个害了她一辈子的男人私奔。 说来也巧! 两人刚下客车准备换乘火车,就被回来探亲的陆云琛恰好撞见,被他强行带回了家。半路上她试图逃跑,结果一失足掉进了河里,陆云琛跳水把她救起后,就说了这番话。 眼下场景重现,是她又坠入了往昔的梦境里吧? 一定是了! 想到这,她贪婪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恨不能将对方的五官牢牢刻在记忆里。 说起来,他娶了自己这样的女人,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若非那一场错误的开始,就凭他这样根正苗红、宽肩窄腰的新好青年,以及媒人放出话来的那100块彩礼钱和三转一响,他想娶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何苦要她这种女人? 不但矫情,做作,还傻里吧唧识人不明,一心一意追求所谓的真爱,最终闹了个家破人亡、锒铛入狱的结局。 说到底,都是她活该! 看她满脸是泪一动不动地瞪他,陆云琛到底放缓了表情,叹了一口气:“我知你心有不甘,可眼下时过境迁,事情已然都成了定局。你寻死觅活又能改变什么?别忘了咱们的两个孩子……你忍心看他们小小年纪就没了亲妈?” 说完,他将手中的药丸放到了桌子边缘,搁下碗,转身出门。 “等等……” 黄欣然大惊,爬起来慌忙伸手抓住他。却一不小心撞翻了碗,坠地发出清脆的“啪嗒”一声脆响。 他连忙转身,手肘却带得她整个人往前一扑—— “小心!~” 下一刻,她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独属于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浓烈的荷尔蒙将她整个人重重包围,让她本能攀附着他,舍不得撒手。 即便是在做梦,这样的美梦也不要这么快结束得好。天知道这些年里,她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后悔年少轻狂时的任性,和遇人不淑的绝望。 男人的身躯一僵。 搀扶着她腰间的手很快就松开了,似乎找不到安放处,定定地顿在半空。 他心里明白,怀中的女人当初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嫁给了他。她讨厌自己,更讨厌彼此肢体间的接触。除非迫不得已,他都会注意和她保持距离。 如现下这般亲密接触,唯有当初那一晚的意外…… 念头一出,他的气息瞬间粗重,铁臂一伸,一把将她带进怀里。 “怎么,讨好我,想让我成全你们?” 他陆云琛的女人,居然妄想和别的野男人私奔,给他戴绿帽? 当他是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