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跟上前去,“公子这边走。”
江玉珣身边这位“薛将军”名叫薛可进,他本是原主父亲手下的长,也就是幕僚长。
如今他正在服麟军充当副将。
按理来说,他的官职要比江玉珣大上许。
但薛可进至今仍喜欢依照往常那样,把江玉珣称为“公子”,怎都纠正不过来。
——一来他是真心敬重当年的征南大将军,来薛可进也是打心眼佩服身旁这才华横溢的年轻人。
两人一边骑马向服麟军营地内走,一边细看周围开荒成果。
“……当日拿到农具,我便立刻将它们送到了军械勤务处去!那一都是修理、拆解军械的好手,没两天就照您给的模板将东西复刻了来,”一说到这,薛可进便两眼冒光,“如今天下太平,营中的大半役卒都已被派去垦荒。”
说到这,薛可进眼中竟不由泛起了泪光:“等九、月份,就可以种上冬麦了!到了明年春,军粮便可有五成给足!”
麦虽不是这时代的主粮,但聊胜于无。
江玉珣笑着补充道:“届时军.队便可减少财政的依赖。”
语毕,他也不由长舒一口气。
大周战乱不断,军队量庞大。
每年征上来的粮食,都有大半消耗在了战事之上。
而今,怡河并没有像历记载那般,夺去无数百姓的性命,折柔也没有趁乱南下。
大周终于获得了喘.息的时。
可暂时的休整绝不等同于削减军队。
朝廷依旧需要他们镇守四野。
而暂不用上战场的他们,也在这时候接到了一项新任务——开荒屯田。
纪律严明、效率至上的军.人,就是新农具的一批使用者。
“是啊!”薛可进吸了吸鼻子,他一边带江玉珣到军营中去一边说,“服麟军营已经验证了此举可行,想必要不了久,边关也可‘屯田’。”
“到了那时候,还省去转运粮草的麻烦。”
江玉珣轻轻点头。
说话,人已经走到了服麟军营前。
甫一下马,薛可进忽然回过头问江玉珣:“了公子,陛下今日何时到?”
不久前有折柔士兵侵扰边境村寨,被俘后一路南下押送到了服麟军营中。
今天江玉珣来营地,既是为了了解“屯田”的进展,更是为了此事。
他想了想说:“再过一两时辰吧。”
薛可进了然道:“好,好!”
-
正午,服麟军营中。
一身玄衣的天子坐于营帐正中央,慢条斯理地饮着茶。
几名披左衽,满脸血污的折柔士兵被押着跪在营帐正中央。
他们身颤抖,眼中满是恐惧。
一旁的译官低头道:“启禀陛下,这几折柔士兵说,只要留他们性命,他们什都愿意做。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应长川轻轻笑了起来:“孤竟不知,折柔人何时如此好说话了?”
江玉珣忍不住搭腔:“事反常必有妖,这几人八成是装的。”
下一刻,营帐中所有人都将视线落在了江玉珣的身上。
此……江玉珣已经习惯了。
薛可进愣了一下:“公子的意思是?”
虽说他也觉得这几折柔士兵有些过分软弱,但好不容易生擒几人,若是不拷问拷问岂不是浪费?
江玉珣没有说话,他缓缓走座席,俯身捡起了放在地上的东西。
有长刀,还有一副鞍鞯、马镫。
见状,应长川不由眯了眯眼睛。
跪在地上的折柔士兵,也不由主地将视线落了过来。
江玉珣突然压低了声音说:“折柔未来一会再犯。”
薛可进不解道:“公子为何如此肯?”
应长川倒是一脸平静,似乎是早有预料。
江玉珣想起了从前在博物馆看来的话,他一边回忆一边说:“有了马镫,骑兵的机动力将大幅提升,从此他们不仅可以驰骋于无遮无掩的草地、沙地之上,更可以深入大周独有的林地与山川,甚至继续南下。”*
马镫现于百年前,而折柔大举南下侵扰的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薛可进顿时反应了过来。
他下意识攥紧拳:“……那这可有破解之法?”
不止薛可进,营帐内的其余军士也一脸期待地朝江玉珣看了过去。
“是啊,不知江大人可有方法?”
——尽管江玉珣没有上过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