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那天喝醉了之后说的话吗?
……应长川绝对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来不及多想,江玉珣的嘴已先一步替他的脑子说出了答案:“臣以为,七百为妥当。”
“好,”应长川缓缓放下酒盏,环视四周后一脸理所应得地说,“那便七百一壶吧。”
七百,一壶?
等等,我想的可是一坛的价格啊!
如今大周粮食产量还未提升,然不能大范围销酒。
将其抬价、减量,其为名副其实的奢侈品是妥当的做法。
但江玉珣怎么也没有想到……应长川竟然比己还敢要价。
这群朝臣家底丰厚,听到七百一壶后虽大吃一惊,但还是立刻点头应下,迫不及待地向江玉珣预定新酒。
直到他们后,江玉珣未缓过神来。
“怎么了,爱卿?”应长川垂眸向边人看去。
江玉珣体一僵,他不由咬了咬唇,将己的里话说了出来:
“往后大周朝堂,怕是再也没有袖清风之人了……”
一壶酒七百,一坛可分五壶。
那便是整整三千五百银子!
钱来得也未免太快了吧。
……去他的清廉如水、瓮尽杯干!
这一瞬,江玉珣忽然理解了丞相。
※
第一批酒三言语销了出去。
江玉珣迅速将收来的钱投入田庄之中。
余下那些供他吃穿用度后,仍绰绰有余。
看着己账的余钱……江玉珣忽然体会到了一夜暴富的感觉。
在此时,尹松泉也完了怡河整修案,并经江玉珣递至御前。
日后,这片土地迄今为止大的工程正式启动。
天子率朝臣百官,骑马立于行宫旁一座名叫“春皓山”的山极目远眺——
炙日天边照亮大地,长河随之泛起金波。
夏种已经结束。
数万名河工齐聚怡河岸挥锹破土。
霎时间声势震天,压过了汹涌的波涛。
江玉珣前介绍道:“陛下,裁弯取直后仍会保留大部分河道,几日前河工开始加固那部分河堤。从今日起,工匠将率人将在怡河狭颈处开挖引河,等到枯水期切穿河坝,新河道便可贯通了。”
天子缓缓点头,他忽然转看了江玉珣一,接着忽然扬鞭抛下百官催马朝山下而去:“,下山看看。”
江玉珣立刻跟了去:“是,陛下!”
玄印监愣了一下,也连忙跟着下山。
春皓山下,是一片新建不久的屋房。
其中一部分是工匠的居所,另一部分则是因工程而搬迁的百姓的新家。
这些房子是由官府统一建造的,虽然只是普通的一进院,但不知比怡河畔那些瓜棚好了多少倍。
应长川和江玉珣到时,正好遇到一群百姓用牛车拖着家具与粮食搬往新居。
见状,天子突然停了下来,并饶有兴趣地向前看去——
新居虽与老宅相距不远,但无论如何百姓们算是为了怡河“背井离乡”了一场。
可是此时,一家人脸不止没有一丝不悦,反倒是喜气洋洋的。
连来帮着搬家的亲戚,脸也满是羡慕:“……早知道今日,我家当年也应该把房子盖在怡河岸边。如今不但有了新家,往后还能赚怡河的钱!”
牛车的百姓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口应道:“这是托江大人的福!”
听到这里,坐在车后的姑娘略微不解地:“爹娘,我们家又没有人会鱼,往后真得能赚到怡河的钱吗?”
妇人笑着把她搂入怀中,一边用蒲扇扇风一边轻声说:
“这还能有假?等怡河修好后啊,我们还住在新河道边。到时候你可记得,无论春夏秋冬,日日要河堤一瞧一瞧。若是遇到坏朽、水毁,一定要第一时间处理或者报给官府的大人们。”
姑娘噘起嘴巴:“可是我不会呀。”
“等过几天,会有工匠来咱们的,”妇人揉了揉她的脑袋,替姑娘擦去额间的汗珠,“到时候我们要学着巡查河道,还有护堤。”
牛车缓缓停了下来。
一家人从车跳了下来,回过搬起了东西。
亲戚一边帮他们搬米粮,一边跟着补充道:“等到怡河通航以后啊,像你们家这样住在河道岸,承担护堤责任的人家,每年能从河道分得几分利来。这可比单纯种田好多了!”
他话语里满是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