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就是小年轻,小家雀永远斗不过自己这样的老鹞鹰,还是嫩了一点儿,就这么几招都沉不住气了,还想查自己? 扈正权见李学武也不搭理自己,就在那儿运气,不管内心多么鄙视,但表情很是客气。 “李科长可是咱们实验楼的稀客,今天车间出现故障了,老韩他们先过去了,我这准备也是过去的,您坐,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您直说” 扈正权边说着话边去门口的茶柜上给李学武沏茶,正忙活着倒水,就听身后传来“咚”的一声,就见保卫科的李科长扶着办公桌站着。 这声音像是桌子落地敲击楼板的声音,但是那办公桌算上桌上的资料有几百斤重,李学武不会没事搬桌子玩儿吧,那定是李学武在敲桌子了。 扈正权也是个会玩变脸戏剧的,功力并不比李学武差多少,这会儿就从“热情好客”变成了“横眉冷对”。 “李科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心给你倒水招待你,你这从进门开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拍桌子给谁看呢?”说着话茶也不沏了,放下暖瓶便往这边走了过来,眼睛还扫了一眼办公桌抽屉上的锁。 李学武见扈正权从最开始进门时的一副和气的模样,到现在一副高傲瞧不起自己的样子,看自己的眼神仿佛是在看手下败将。 李学武将手握成拳头对着扈正权比划了一下,仿佛是受了多大的打击一般,气急败坏地摔门出去了。 扈正权看了看办公桌,抽屉上的锁并无异样,只是桌子腿所在的位置有了一点点偏移,又想到刚才那声“咚”,定是这小年轻用手砸桌子导致的,嘿,气性还不小,劲儿也不小,正合适去车间搓零件儿。 扈正权很怕李学武在这个最后的时候给自己使什么坏,就连车间都没去,就守在办公室喝着茶等着下班。 扈正权也是谨慎小心惯了,坐下连一杯茶都没喝完就急不可耐地站起身走到门边左右看了看,回到办公室用随身的钥匙打开办公桌的抽屉。 平时这里放的都是作为工程师的秘密文件,或者手稿一类的东西,现在上面突然多出来一份文件。 这可给扈正权吓麻爪了,这玩意儿特么怎么进来的,这抽屉是自己吃午饭的时候整理好,亲自锁上的,自己能看见的就那人进来了一次,但是一直都是在自己的视线内。 扈正权急忙打开抽屉掏出里面的文件,只见文件袋子上写着639-405......完蛋了,就是那份文件,这是怎么进来的?谁放的? 扈正权不信就自己沏茶转身的那一瞬间,李学武就有能力把锁打开,不发出声音地把文件送进抽屉,再关上,再锁上,那一会时间完全不够用。 别说是偷偷的进行,就是正常进行也是不可能的,特么的见了鬼了。 扈正权“啪噔”一下跌坐在了椅子上,冷汗顺着脑门儿就下来了。 这份文件就是自己那天被叫去开会,董副处长说的那份文件,看代号的前三个数字就知道是什么了,这玩意儿谁特么碰见谁死,堪称特别潜伏人员的职业终结点。 终结点也很简单,不是死就是死,死法不一样罢了,没有能逃得了的。 扈正权不敢置信地把文件又放回抽屉里,然后上了锁,恢复了原样,站起身在屋里转了一圈儿,然后神神叨叨地叨咕了几句什么,怀着忐忑的心,掏出腰上的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抽屉上的锁。 扈正权没敢一下子拉开,而是趴在办公桌上,一点一点地将抽屉拉开,当夕阳的暖色光线照进抽屉里时,扈正权的心里却是一点暖意都没有,整个人都冰冷了下来。 它还在,它还在,它还在! 扈正权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消耗殆尽,整个人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这份文件的真假还不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想过要去盗取,因为已经准备离开了,没必要再犯险,别看那些人说的什么最后一次。 这就像吸福寿膏的那些烟鬼一样,永远没有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就是自己没有完成任务被打死,或者被那些人打死灭口。 扈正权很了解自己的处境,那天说出这份文件的存在也是为了加深那个组织对于自己的依赖,因为自己已经有了退隐之心,自己知道了他们太多的秘密,他们是不会让自己全身而退的,除非得到几人可以生活一辈子的积蓄。 现在这个机会就在眼前,只要把这个东西带出去,卖掉,那么这就是那个组织最后的路,但是自己在不在那个组织的撤离名单上,这是个未知数,扈正权不敢赌。 因为扈正权不信任他们,以前是敌人,现在也不是朋友,都是利益关系,没有了利益,那么自己就是他们的绊脚石,被踢开就是自己的唯一出路。 不能这样,自己一定要活着回家,活着见到凉子,还有自己的孩子,绘里应该是个大姑娘了...... 就在扈正权趴在办公桌上思考和回忆的时候,从车间回来的老韩用手套拍打着自己的手进了屋,见扈正权正趴在办公桌上,便招呼道:“老扈,怎么没去车间呢,我们还找你来着,你可倒好,在办公室里睡大觉了?” 扈正权被那个烦人的老韩猛地惊醒,右手快速地将开着的抽屉合上,口中苦笑道:“嗨,肚子突然不舒服,喝了热水趴了一会儿才好” 老韩见扈正权的手快速关了抽屉也没在意,这扈工程师平时就是这样,有些小怪癖。 “是不是吃凉着了?我就说你应该在食堂吃完了再回来,你可倒好,大冷天的打了饭菜回办公室吃,早冷了个屁的了,那吃那凉玩意儿能不肚子疼嘛” 老韩是个破车嘴,平时在办公室就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