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周多以来,就李学武知道的,他同张国祁就见了好几个青年代表。 这里要说都是工作,都是正经事,打死李学武都不信啊。 尤其是工作组强压下,厂长等人的努力平复中,这些人的情绪还在不断地被积累和挑起。 张国祁虽然很受伤,但只要挺过这几个月,背个大的处分,未来几年还是好过的。 当然了,是未来几年,至于以后就不好说了。 甚至是未来几年都不敢说,因为狡兔死,走狗烹的历史历历在目。 “以上,关于轧钢厂工作作风、执行能力、开展学习工作情况的调查结果汇报完毕,请各位负责人依照各自部门的问题进行整改和整顿,工作组还有继续进行严查督促”。 “嗯,靳副处长查了十多天,问题一堆” 冯道宗点了点手边的文件,道:“这么多问题,啊,说明了什么?”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轧钢厂的问题积弊已久,你们班子成员都是有责任的,是要自我检讨的”。 冯道宗的话很犀利,直接点了轧钢厂的领导班子,目光扫过,全是严肃认真的面孔。 “轧钢厂一万多人,肩负着钢铁部、组织和人民的期望,你们是要做出成绩来给大家看的,工作就这么做的?” 李学武看着冯道宗已经拍了桌子,会议室里安静的很,只有他的训话声。 “讲困难一个个的都有的说,讲学习,讲执行的时候一个个互相推诿、拖沓,这是什么工作风气!” “如果工作组不来,是不是就要散伙了,是不是就要分了行囊回高老庄了!” “还有没有点组织观念,还有没有点组织信念” “争位子,抢果子,各个都是一把好手,干工作,做实事,样样都是稀松平常,组织把你们放在这个位置是来搞这些的?” “简直是胡闹!” 冯道宗满脸严肃地训斥道:“上面的精神是怎么理解的,相关的文件是怎么学习的,有记录的,有后续的,有几个?” 说着话翻了翻文件,点着一处说道:“除了保卫处有相关的会议和学习记录,有学习的跟踪调查,有基层的思想动态分析与总结,其他部门都是做样子,摆形式,搞敷衍和应付”。 “难道就因为保卫处的人会学习?工作纪律好?” “看看你们各个部门的问题表现,在纪律上,在管理上,在思想监督上,后勤处的问题尤为突出” 冯道宗看向张国祁的方向问道:“你这负责人是怎么当的,让你在这个位置上是喝酒吃肉的?” 这话却是应了景,张国祁最爱喝酒,最爱吃肉。 在招待所食堂他就经常蹭李学武的酒,不过喝的很谨慎,毕竟要上班。 但回了家那是必须有酒有肉的,没有就要发火的。 好在他的工资高,养活孩子和爱人不成问题,房子又都是厂里安排的,所以倒也吃得起、喝得起。 但他的这种行为和习惯,在这个时代看来就是浪费和贪图享受,不务实事的代表。 冯道宗虽然没有点名,但也跟点名差不多了,就差念身份证号了。 李学武看见的,张国祁坐在那已经满脸通红了,中午他又喝了酒,这会儿怕不是酒早就醒了,心都要凉半截了。 他也是心里苦,压力大,所以才增加了饮酒的次数和量。 以前中午还能板的住,现在有点失控的趋势。 尤其是当工作组调查他,李怀德又不能明着支持他,帮助他,他的压力尤为的大。 现在被批评,像是喝醉了酒一样,红着脸,低着头。 当着全厂领导和中层干部的面被批,他也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学武并没有因为冯道宗表扬了保卫处几句就感到有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化都没有,完全没听见一个样。 会议结束后,李学武同徐斯年一起出来,在楼梯口分开,张国祁却是从身后跟了上来。 “唉,工作难做喽~” “什么时候不难做?” 李学武看了一眼跟自己感慨的张国祁,随后往楼梯下走去。 张国祁苦笑着道:“好做的时候不难做,难做的时候不好做,你说说,哪个工作是咱们能选的”。 李学武见着他跟自己发牢骚,不由得一吊眼睛,道:“要不,找领导谈谈?” “谈什么?谈退休啊?呵呵~” 张国祁好像看开了一般,但嘴里咬着的牙却是暴露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