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兴正欲开口询问,不料后方传来破风之声,关兴脸色一变,心知大事不好,必是夷陵城墙上有人在他背后放冷箭,想要躲闪,已经不及。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只听凌乱的空气之中,传来李俊沉声一喝,“关将军且弯腰低头!” 关兴来不及细想,只得依他所言,立马弯腰低头。 一枚黑色箭簇,闪动着一缕青色光芒,从关兴的头盔上方擦边而过, “扑哧!” 一声闷响,箭簇斜射,直入土壤之中,箭簇余势未减,致使箭尾羽毛颤抖不止,发出丝丝的低鸣声响。 关兴见状,心下大骇,好一个歹毒的吴狗,竟然放冷箭,直取自己的脖颈,若是被其射中,必会当场毙命不可。 “贼子可恶!受死!” 李俊动作迅速的从战马的背侧取出弓箭和箭簇, 弯弓,搭箭, 瞄准,蓄力, “笃!” 李俊眼眸冷光一闪,手中的箭簇从弓箭离弦而出,宛如那星空之中的一道流星,夺目,惊人,凌厉的箭势,刺破空气,射向城墙之上。 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啊!” 城墙上, 血光飞溅,惨叫痛吟。 躲在城墙上放冷箭的一名吴军校尉被李俊的箭簇射中心口,箭头从他的身后厚实的盔甲探出,血流不止,那吴军心有不甘的望着城墙墙上,而后失去重心,尸体从上面一头栽倒,重重的摔落在一片火海之中。 “好箭!” 关兴和张苞二人,见到李俊箭法高超,堪称一绝,不由得的高声大赞。 “二位将军,多有得罪!”李俊根本没有将他们的赞声放在心上,而是又从战马之中,取出两个水袋,将水袋的水倒在关兴和张苞二人身上。 一股清透的凉意陡然袭来,关兴和张苞二人,身上的滚烫瞬间消散,神色为之一振。 “二位将军,情况危机,请速度上马。”李俊一勒缰绳,调转战马方向,其身下的战马马蹄飞踏,仰头长嘶,欲势冲刺。 “这马?可能承受住我们三人的重量?”张苞面露惊色,其实也是间接的提醒李俊,若是战马承受不住三人重量,不仅会三人摔倒在地上,更有可能葬身火海。 “无需担忧!此马乃是选自西凉,不仅速度快,而且力量猛,带上三个人,也是轻而易举。”李俊回头,火光之中,露出他那冷峻深沉的面孔,让人望而生畏。 “原来如此!”关兴和张苞二人不再多说什么,翻身上马。 这匹战马果然如同李俊所说,快如闪电,没有因为身上有三人的重量,而减轻半分速度。 在一片火海之中,左右闪躲,飞身突越,如履平地。 出了火海之中,死里逃生的关兴和张苞二人,终于顶不住身上无力的状态,从战马上跌落下来。 李俊大惊,连忙命人将二人抬起,往正在后撤的蜀军阵地走去。 …… 刘备见到关兴和张苞两个义侄被救了出来, “关兴,张苞,你们二人,让朕好生担心。”心中大喜,急忙从战马上下来,走到二人身前,用担忧的眸光,上下打量,见其二人除了衣服被火势烧的破烂,模样狼狈之外,别无他恙,这才放心下来。 此时, 关兴和张苞二人接过蜀军士兵递过来的水袋,仰头大口的喝了起来,水的清凉瞬间激起了二人的心神,“让陛下担忧了,是末将之错,请陛下恕罪!” “什么都别说了,你们安然无事,就是对朕最大的安慰。”刘备说完,长长一叹,黄昏之下,看向刘继,似乎他那沧桑的面庞,一下子变得苍老了些许。 关兴和张苞二人各自对视一眼, 垂头沉默片刻, 关兴突然想到什么,又猛然抬起头,眼眸之中,闪动着光芒,“陛下,末将和张苞二人能够死里逃生,多亏白毦军校尉李俊拼死相救,此人忠肝义胆,颇有赵云长之风。” “对啊,陛下,李俊年少有为,尤其是箭法高超,方才他在城墙厉害。”张苞面露敬佩,激动不已。 能够在十丈之高城墙被李俊这个年轻将领轻松做的了,一向崇尚武艺之风的关兴和张苞,怎不让他们二人心生敬佩。 “如此说来,这个李俊,实乃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今日又在火海之中将你们二人救下,可谓大功一件,传朕旨意,封李俊为白毦军领军,武卫将军,都督白毦军宿卫。”刘备大手一挥,沉声说道。 此时刘备,对于李俊,也是有爱才之心,如此大才,岂能不加以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