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悠的身上,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经历漫长岁月变化后沉淀下来的沉稳。
光是看到她站在这里,就让人觉得很是安稳。
好似只要有她在,一切感到麻烦和烦忧的事情都可以被解决。
只是这种沉稳到底是用多少事情换来的,恐怕就只有墨悠自己知晓了。
兰砚望着她,“纵使说不会被任何情绪困扰住,但依旧会陷入对往日的沉思吧?”
兰砚凭空变出来一个小篮子,篮子里装满了各种各样墨悠喜欢吃的点心。
听到他的声音,墨悠从对往日回忆中抽离出来,看到映入眼帘的小篮子。
篮子是用米色的棉线绳编织的,里面铺了油纸,每一块点心都待在一个小格子中,小巧精致。
她把这个篮子拿在手里,望向他的眼睛中缀满了笑意,“你到底做了多少糕点?”
怎么每次察觉到她心情不怎么好的时候,都能拿出来这么多的点心来哄她?
“每天晚上都会做一点,第二天带着。”
兰砚又拿出两粒巧克力,放到小篮子的边缘略微空余的地方。
墨悠最近新喜欢上的糕点也不能落下。
墨悠看着他做的最后一步,先拿起一块牛奶糕,小口小口的吃着。
挂在她腰间的木牌在此时闪了闪,发出一道轻微的滴答声。
墨悠察觉到后,食指轻轻敲击了一下寻木牌。
一道蓝色的幕布凭空出现,一个又一个名字浮现出来。
有些名字被寻木牌刻意写大了一点,表明这些人是组织这场堪称为大型毁灭活动的领导者。
一道稚嫩的童声从四方传来,空灵而悠远。
“所有名单皆在此时,主神还有何吩咐?”
“暂时没有,去休息吧。”墨悠食指又点了点寻木牌,喂给它一点神力,让它暂时处于休眠状态。
兰砚已经在这个空档,用星环将刚刚寻木牌写出的所有名字都记录了下来,发给F-1星球的领导者。
在一边如火如荼的挖虫卵组的时候,另一边开始秘密抓捕这些人。
愿意去做这些事情的人,大多都是唯利是图且贪生怕死之人。
很多被寻木牌找到的人都已经不在F-1星球了,想要找到他们,犹如大海捞针。
目前抓到的人,都是在极度缺钱的情况下,被那还算可观的薪水骗过去的。
他们没有受到过很好的教育,甚至于维持基本生活都是一种困难。
每天喝最便宜的营养剂,干着最繁重的工作,拿着最微薄的薪水。
他们已经麻木到不会去思考太多事情。
当知道有一份工作可以让他们比现在过的好一点时,他们就会选择去做。
毕竟,已经不会再差了不是吗?
被抓到的人都被拷上最新型的手拷,窝在待审室里,一个个低着头,神色迷茫。
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是往土里埋肥,怎么就成妄图毁灭这颗星球的罪人了呢?
他们不懂,并一直没有想通这件事。
只能眼睁睁看着并不算相熟的同伴,一个又一个的被叫到隔壁的审讯室里接受最严苛的审讯。
然后又看着他们茫然又惊恐的慢吞吞的缩回来,一副受到了打击的模样。
没有人开口去问审讯室里发生了什么,因为审讯官们不允许他们在这里出声。
墨悠和兰砚到星中央监狱所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纵使到了星际时代,科技发展如此发达,可居住面积是古代是上百倍,也总有些子民在痛苦中麻木的挣扎。
F-1星球的领导人知道来的人是谁,一直亲自陪着他们。
监控室里
“王,只抓到了这些边层人员,其他人可能都已经卷钱跑了。”
兰砚的目光落在这位领导人身上,神色冷然,却并没有追问那些逃跑的罪犯,而是质问他另一件事,
“联邦每年发下去的救助款,原来这么少吗?”
一句简短的反问句,就让这位心思活络过头的领导人瞬间反应过来兰砚意有所指的是什么。
他立刻低下头,拿出不知道准备了多少年的说辞,
“近年来事故频发,申请救助款的人越来越多,所以……”
“所以每个人获得的救助款少了。”兰砚替这位领导人说完了这句话,语气里仿佛夹杂着腊九寒冰。
墨悠望着待审室里缩成一团的人,又看看在审讯室里,被审讯官严厉的声音吓的一激灵,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一句话:
他们和我说,这是给土壤埋肥啊,怎么可能是在埋虫卵组。
墨悠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一双墨眸无悲无喜。
这些人是可悲的,也是可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