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绍武闻言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姓齐的倒没说娄廷瑞是卧底,不过我们还不能轻易的下结论,要详细的调查过后才知道, 他的历史很复杂,收买过蓝堂的接收大员,巧取了红星轧钢厂的前身钢铁厂的大量股份,和东倭人也合作过。” “咝,我的乖乖。”符景略听了暗自咋舌,果然,能够在风云变幻的旧社会生存还能保住家业的人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往后他的事情你来找我打听就行了,千万不要私自去治安所问东问西,以免牵连到自己。”岳绍武小声叮嘱道。 娄晓娥听到这话感觉自己父亲的事情真的很严重又开始小声哽咽了起来。 “明白,那娄伯父会怎么样?”符景略肃容点头,问道。 “不知道,如果不是蓝堂的卧底还好办,否则事情就复杂了,不过轧钢厂的定息肯定是要取消的,反正也没两年了。”岳绍武说完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从里面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用火柴点着了,狠狠的吸了一口。 “我听说打东倭人的时候娄伯父给组织送过钱,不知道这点对他有没有利?”符景略摸了摸下巴,问道。 “有利,当然有利了,你是听谁说?有确凿的证据吗?”岳绍武惊奇的看着符景略。 “位我们后院的一位聋老太太,我偶然间听到的。”符景略撒了一个小谎。 “走走走,你现在带我去问问她,我对她的事迹也很好奇。”岳绍武兴奋的拍了拍符景略的肩膀。 “行啊。” 娄晓娥见事情有了转机,也不哽咽了,慌忙伸出手背擦干了眼睛里的泪水。 符景略领着岳绍武和娄晓娥先回了中院自家门口放好自行车,之后来到了后院聋老太太家,这会儿她正好和一大妈在屋子里拉家常。 “老太太,我来看您来了。”娄晓娥和聋老太太的关系还不错,见了她强颜欢笑打招呼。 “哦,晓娥来了,快快快,过来烤火。”聋老太太笑着朝娄晓娥招了招手。 “哟,您来客人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家做饭去了。”一大妈看见站在门口的符景略和岳绍武,慌忙起身,对聋老太笑着说道。 “行,你慢点。” “诶。” “一大妈,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了。”符景略见一大妈走了出来,抱歉地说道。 “没事,没事,你们谈正事要紧。”一大妈摆摆手,说完转身就走了。 “找老太太有事啊?”聋老太太拉着娄晓娥的手,笑着问道。 “嗯,那位大叔有话想问您。”娄晓娥伸手指了指岳绍武。 岳绍武听了脸上直抽搐,可怜他今天才三十岁,却被一个二十好几的大龄妇女喊叔叔。 符景略听了忍俊不禁。 岳绍武摸了摸脸颊,硬着头皮走进屋子里,温和的说道:“老太太,您好啊,我有些话想问您,不知道方不方便?” “哦,你说你说。”聋老太太见岳绍武身姿笔挺,一身正气,不似凡人,笑着点头。 “您认识红星轧钢厂以前的大股东娄廷瑞吗?”岳绍武问道。 “认识,他不就是这位姑娘的父亲嘛。”聋老太太点点头,说话间用手指了指娄晓娥。 “没错,那您知道他二十多年前给组织送钱的事情吗?”岳绍武继续问道。 “这……”聋老太太听了脸色剧变。 “您不用害怕,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确认这件事情的真假,这对娄廷瑞很重要,我对其他的事情不感兴趣。”岳绍武委婉的说道。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情。”聋老太太想了好一会儿,缓缓的点头。 “那您能给他写一份证明材料吗?”岳绍武掏出工作证在聋老太太面前晃了一下,问道。 “好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聋老太太见了工作证上的大红五角星,长叹了一口气,她这一写她的真实身份也得曝光。 “那您慢慢写,我和这位姑娘先出去了。”岳绍武理解的点点头,从手上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沓信纸放在小圆桌上,又从左上衣口袋里掏出钢笔放在信纸上,伸手示意娄晓娥跟着自己出去。 符景略和岳绍武、娄晓娥在门外站了差不多大半个小时,就听屋里聋老太太喊道:“我写好了,那个黑脸小伙子,你一个人进来。” “好。”岳绍武听了脸色有些不自然,还是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进去。 “我没有做过对不起组织的事情,还请你为我的经历保密。”聋老太太用右手遮住证明材料,小声说道。 “明白。”岳绍武郑重点头。 “你拿去吧。”聋老太太抬起右手,把证明材料推到岳绍武面前。 “诶。” 岳绍武拿起证明材料仔细的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最后长叹了一口气,立正朝聋老太太敬了一个军礼,低头说道:“谢谢您。”随即把证明材料小心翼翼的放进公文包里。 聋老太太摆了摆手,低头不语。 “老太太,我告辞了。” “诶,慢走。” 符景略见岳绍武一脸肃容的走了出来,止住了好奇心,不敢问他聋老太太到底写了些什么。 “大叔,我爸有救了吗?”娄晓娥没这么多顾虑,欣喜的问道。 “这还要看调查结果,不过问题不是很大。”岳绍武黑着脸,缓缓的点头。 “谢谢您。”娄晓娥微微低头向岳绍武致谢,随即又跑进屋子里对聋老太太大声说道:“谢谢您,老太太。”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聋老太太摆了摆手。 “我说谢谢您。”娄晓娥又附在聋老太太耳旁大声说道。 “哦哦哦,不谢不谢。”聋老太太笑着咧开了嘴。 “师兄,时间不早了,要不到我家吃了中午饭再走吧。”符景略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表,笑着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