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略回到家坐在小书桌前,把裤兜里的肉票放在抽屉里,对站在门外洗碗的何雨水说道:“雨水,你这个月中旬的肉票我征用了,明天我从家里带一只线鸡(阉了的公鸡)过来,咱们也好好改善一下伙食。” “好啊,你随便用,用不着给我打招呼,我的东西不就是你的吗?”何雨水欢快的回道。 符景略不接茬,现在有点拿这小妮子没办法了,从旧衣柜的侧面挂钩上拿起一个洗的有些发白的军用挎包,上面印着一个大大的红五星,红五星下面写着“为人民服务”五个红色大字,把自己的大茶缸和何雨水的小杯子放了进去。 “要不咱们带点吃的东西去吧,一晚上挺无聊的。”这时何雨水走了进来,取下自己身上的小围裙挂在房门后的挂钩上。 “嗯……刚才一大妈给了一张饼干票,要不咱们去春风供销社用了它。”符景略一想也有道理。 “不用,你不是从家里带回来了一些炒南瓜子吗?吃这个就挺好的,饼干你还是带回家去吧。”何雨水哪会这么不懂事,说完就去掀放在墙角的面缸,粮食和吃的东西都放在那里面。 “这怎么好意思呢?你第一次和我去看电影,哪能请你吃这个?”符景略摸了摸后脑勺。 “现在花生瓜子过年才能吃到,你这炒南瓜子就是最好的零嘴了,我抓两把就够了。” “这样那咱就多带点,给我包里放一些。” “好啊,你明天回家多拿一点过来。” “嗯……我家里的估计也不多了,到时候去村里买吧。” “那还是算了。”何雨水颇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花不了几毛钱,再说我现在也涨工资了。” “也是,那我以后跟着你可有口福了,好了,就拿这些吧,剩下的还可以吃几天。”何雨水盖好面缸,拍了拍手,来拿符景略手中的挎包。 “还是我来吧。” “没事,给我吧。”何雨水把挎包抢了过去。 “那咱走吧,我来锁门。”符景略无些无奈。 “诶。” 两人并肩走出四合院大门,正好碰到聋老太太甩着胳膊慢悠悠的迎面走来了,符景略笑着打了个招呼,“老太太,您这是遛弯去了?” “嗯,你们俩这是要去哪儿啊?”聋老太太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 “我要去电影院上班,雨水想跟着去看看。”符景略解释道。 “是吗?你们两个好好处啊,争取明年抱上个大胖小子。”聋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 “太太,您说什么呢?我们俩八字还没一撇呢。”何雨水倏地一下就脸红了。 “这天阴了就得下雨,姑娘啊寡妇啊,都得嫁人,各人有各人的盘算。”聋老太太意有所指的说道。 符景略对聋老太太的观感不是很好,平时见面了也只是保持表面的尊敬,这会儿听她说这话,品出点意思来了,轻轻地拽了一下何雨水身上的背包,笑着说道:“老太太,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先走了,回头再聊。” “哦,去吧去吧。”聋老太太摆了摆手。 “老太太再见。”何雨水也回过神来了。 “嗯,再见。” 聋老太太看着何雨水相跟着符景略走远了,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倒是个聪明人。”也不知道在说谁。 符景略和何雨水并肩走出巷子口,提议道:“电影院在东直门,离这里也有5、6里路,要不咱们坐公交车去吧?” “不用,走路也就半个钟头的事情,咱们正好消消食。”何雨水摇摇头,一脸羡慕的看着大街上往来说笑的同龄人。 “那好吧,咱们往这边走。”符景略也只好由着她了。 “景略哥,刚才聋老太太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何雨水低着头,看到脚下有块小石子,小心的踢着往前走。 “你急急忙忙的把定量从你哥那儿分出来,她又不傻,能看不出你急着离开你哥的小心思?” “那她有没有看出咱们俩是在演戏?”何雨水忧心的说道。 “应该没有,可能心里在犯滴咕,有些小怀疑罢了。” “这就好。” “你用不着担心,就算她看破了,也不会告诉你哥的。”符景略微笑着说道。 “为什么?” “你这还看不出来吗?咱们整个四合院里头,聋老太太就只喜欢你哥,你现在主动离开了你哥,在她眼里等于你哥少了个累赘,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说破阻止你?” “嗯,有道理。”何雨水松了一口气。 “雨水,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急着和你哥分开吃伙食?” “景略哥,人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我不把你当外人,告诉你也无妨。” “嗯,其实我也没把你当外人,要不然我哪能陪你演戏啊。” “我知道。”何雨水踢着小石子慢慢的往前走,心中在默默的组织着语言,“景略哥,你知道我哥经常下班后给秦姐带饭盒的事情吗?” “知道,这件事情整个四合院有目可睹啊,这说明你哥能耐大啊,胆子也大啊。”符景略一脸佩服的说道,牛人呐,敢于在轧钢厂的头头私下请客的伙食里砍一刀(傻柱美其名曰:许他喝工人血,还不许我喝点汤了。)。 何雨水这会儿也听出符景略话里浓浓的讽刺味道了,知道她哥这事做的不妥当,轻蹙了一下蛾眉,寻思着回家劝劝她哥,想了想,接着说道:“那你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给秦姐带饭盒的吗?” “我是去年7月5号住到四合院的里来的,偶尔也能见到你哥拎着个饭盒,是不是那个时候?”符景略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开始下山了,西边已是红彤彤的一片,昭示着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回忆了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