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略一系列的问题把顾仰东问懵了,他也是心血来潮想起了符景略背后有轧钢厂这个关系,好借一把力,并没有什么详细的计划。
符景略一看顾仰东这幅样子,瞬间明白过来了,估计是冷板凳坐久了,现在又有了办事的机会,有些热情过头了,就想干件让人称道的大事,遂好意提醒道:“咱们县离这儿近的很,小型炼钢厂是没有出路的,只有那些偏僻的大型钢铁厂辐射不到的地方才有需要,您想办小工厂的思路是对的,但是这个炼钢厂嘛,有点悬。”
“嗯,是我没考虑周全啊,脑子一发热就来找你了。”顾仰东不断点头,自我检讨道,“现在看来只能弄个小型农机厂了。”
“着啊,文件里的意思也是要因地制宜,合理的利用当地的资源,咱们那地儿眼下就只有这个农机厂最合适了,其他的专业性太强,砸锅的风险很大。还有啊,我们轧钢厂每年能会出不少废材,这可都是好钢啊,您买过去当原材料一点问题都没有。”符景略赞道。
“没错,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另一个目的。”顾仰东笑着点头。
“那好,我现在就领你去见见我们项主任,至于具体的条件还得您亲自和他谈。”
“行,没问题。”
符景略领着顾仰东先后拜访了项海川和杨治中,两人原则上都同意了,轧钢厂的废材拉回炼钢厂也能处理,现在能直接用到地方上,还顺应了文件的指导精神,当然更好了。
离别的时候顾仰东紧握着符景略的手不放,一再表示感谢,符景略自然是一幅雷哥的做派,这都不算个事。
送走顾仰东后符景略就回了办公室,开始琢磨起怎么对付阎解方这孙子来,有这么个人在背后盯着,往后做很多事情都不方便,万一让他摸到了曲老师和骆家还有秦盈盈的情况,那就更是大大的不妙了,好在这孙子做事不谨慎,提前露出了马脚,自己也能有所准备。
难呐,符景略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没啥主意,不知不觉就想到了许大茂头上,这哥们做坏事倒是很有天赋,要不是运气太坏,搞不好刘光福就栽在他的手上了,自己照葫芦画瓢?不好不好,“好鞋不踩臭狗屎”啊,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现在前途光明,用不着做这么下作的事情,要是被人拿住了把柄,那一辈子就毁了,而且良心上也过不去啊。
符景略想的头痛,干脆就不想了,直接躺在沙发上休息,等过个几天他的假期到了自然就要乖乖的回乡下去了,自己再活动就是了。
没一会儿秦淮茹就悄悄的溜了进来,锁好门听符景略说已经和杨主任打过招呼了,棒梗当司机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大喜,又想精心伺候一次,符景略婉拒了,现在非常时期,还是谨慎一点的好,只是让她帮忙按摩一下,松松骨,就这样挨到了下班。
……
却说阎解方在秦家村口遇见了民兵盘查,同样心慌不已,生怕被误会成卧底,到时候挨一顿打都是轻的,就算事后查清楚真相,人家顶多口头上道个歉,谁叫你小子鬼鬼祟祟的?
阎解方沮丧的离开了秦家村,想起这几天一无所获,不禁悲从中来,又忍不住对尤凤霞的思念,就一路问着路骑到了尤家庄。
尤凤霞真的等到了阎解方上门,以为他顶班的事情有了着落,不禁大喜,连忙热情的招待,还很贴心的给他煮了两个鸡蛋。
阎解方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温柔的款待,感动不已,更加坚定了抓符景略的把柄以“请”他帮忙找工作的心思。
吃过鸡蛋后两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闲篇,主要是阎解方在讲,讲自己的成长经历、讲自己下乡遇到的趣事,尤凤霞耐着性子静静的听着,不过她终究是个很现实的女人,见他从头到尾都没分享顶班后的喜悦,而且也没邀请自己上城里去玩,和前几天的表现判若两人,心里顿时泛起了嘀咕,难道眼前这个人也是个骗子?看来自己明天有必要去调查调查他的情况了。
阎解方在尤家待了近一个钟头见天色不早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去,暗赞尤凤霞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啊,压根儿就没提让自己难堪的事情。
……
第二天开完例会后符景略信步走到了公告栏前,随意的扫了两眼,小小姨妹的名字列在了第一行厂办的后面,棒梗的名字列在了运输处这一栏,便宜小舅子范志彬的名字则孤零零的列在最后面,前面还有六个字——电影院检票员,暗自点头。
先去运输科找了棒梗,这小子正在兴致勃勃的擦车,这是学车的第一步,他的师傅背着手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符景略走过去一瞧,顿时乐了,熟人啊,是李怀德以前的司机,连忙笑着打招呼:“老陈,今儿个挺悠闲的呀。”
“哟,是符主任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陈司机恭敬的问候道,他现在对符景略仍然充满了感激,要是他当初跟着李怀德一条道走到黑,就没今天这种好日子了。
“就是这小子,他是我的街坊邻居,姥爷家和我又是一个村子的,往后还请你严加督促才行啊。”符景略伸手指了指棒梗,笑道。
“没问题啊,我一定悉心教导。”陈司机爽快的答应了,暗忖既然符主任亲自跑一趟,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