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过后符景略就带着布鞋来到了电影院值班,找沉隽怡随便推销了一下,还真卖出去了,和自己想的差不多,她每天上下班,回家还要忙着洗衣服做饭,真没那个闲功夫做布鞋,再加上现在又不差钱,买了也就买了。
能换回5块钱,符景略也稍稍一乐,事毕就回了值班室整理胶片。
大半小时后,罗应潮来访,神情严肃的和符景略详细说了许大茂一事的经过。
符景略刚听时是庆幸的,自己最终忍受住了诱惑,没收许大茂的小院子给他帮忙,要不然罗应潮现在就得和自己绝交。
随后越听越奇怪,更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这事怎么又扯上杨厂长了?郭茂林犯的错误又没有多严重,只不过是借了许大茂的房子住几天而已,罗应潮再怎么查也只能不了了之。
更何况从根子上说郭茂林的行为最终损害的还是杨厂长的威信,告诉他之后反而会把的事情搞大,舅甥俩都讨不了好。
可邪门的是潜智勇不但搬出了杨厂长说情,杨厂长居然还答应了,亲自出面给郭茂林背书,难怪许大茂会那么嚣张,可是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说郭茂林在害怕?是了,自己给许大茂出了个立意他就送了二十块钱,那么送给郭茂林的就更不会少,现在事关外甥的前途,潜智勇也只能豁出老脸去求杨厂长帮忙了。
罗应潮见符景略听完半天不说话,还以为他在为自己担心想着怎么劝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心里有些感动了,随后清了清嗓子,小声问道:“景略,你知不知道潜智勇在上面有什么关系?”
符景略一听罗应潮的问题,就知道他把事情想差了,立马笑道:“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不过多半没有吧,要是有的话上次李怀德倒台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最终也没见他补上去啊,反而是棉纺厂的蔡厂长调过来了。”
“嗯……这倒也是。”罗应潮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接着不解的问道:“这就奇怪了,杨厂长没理由说那样的话啊?他还不至于这么没有原则吧。”
“我多少能理解一点,潜处长现在的位置很关键,他现在正面临着蔡副厂长明里暗里的竞争,要是郭茂林真查出什么大问题了,蔡厂长和聂厂长难保不会拿这事做文章,要是潜处长真的丢了位置,杨厂长恐怕就会很被动。”符景略不想罗应潮把杨厂长想的太坏,笑着说起了好话。
“呵呵,又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前途在原则前面让步的人,难怪红星轧钢厂会出这样那样的问题。”罗应潮嘲讽的一笑,对杨厂长的行为嗤之以鼻。
符景略知道罗应潮的职业病又发做了,苦笑着摇了摇头,并不接茬。
“不行,临行前领导有交待,要求我们见恶必除,除恶务尽,这事我没看见还则罢了,现在就摆在我面前,我可不能眼睁睁的放过他。”罗应潮想了想,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吧,您是这个。”有觉悟的人还是值得尊敬的,符景略立马冲其竖起了大拇哥,心想自己应该帮他一把,接着说道:“其实这事您还真猜对了,郭茂林确实收了许大茂的好处,但不是那座单门独户的小院子,您想啊,私房过户是要换房契的,您在房管所应该没查到这样的消息吧。”
“没错啊,郭茂林这么狡猾,不会傻到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罗应潮一下子恍然大悟。
“郭茂林的舅舅毕竟是轧钢厂的实力派,而您的工作时限又很模湖,随时都有可能调走,如果许大茂足够聪明的话,一定会选择死挺着不说,这样他的利益就能够最大化,现在又有了杨厂长的背书,给了他一种错觉,觉得是郭茂林凭实力把他弄出来,更加不会服软了,所以你要想在他身上打开突破口很难。”符景略好心的提醒道。
“是啊,许大茂确实很狡猾,进了我的办公室还真没说什么,换成一般人早就腿软了。”罗应潮信服的点了点头,随即苦笑道:“除非杨厂长和潜处长反目成仇了,他看见势头不妙想投机一把,不过那时候我们估计已经撤了。”
“这也没准啊,杨厂长其实也是个比较有原则的人,这次这么做恐怕也有不得已的原因,说不定两人之间已经产生裂痕了。”符景略好言劝慰道,暗想往后这种心腹反咬一口的事情多了去了。
“有道理,那我就先静观其变吧。”罗应潮听了眼前一亮,不是有“事急则缓,事缓则圆”一说么。
“罗大哥,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找你告状的刘光天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和他父亲……”符景略可不想刘光天得到罗应潮的奖赏,就将其父子俩犯的错误和今天的丑态都一五一十的抖露了出来。
“好嘛,原来是狗咬狗一嘴毛啊,我还以为他是个觉悟高的人,这次的事情正好也没有调查清楚,就不用兑现承诺了。”罗应潮闻言苦笑,暗忖自己以后要改变工作方法了,以免使小人有机可乘。
“正该如此。”符景略笑着点头。
“和你这么一聊,收获挺大的,那你继续忙吧,我先回去了。”
“好,我送送你吧。”
“不用不用。”
……
与此同时,许大茂畏畏缩缩的跟着吴秘书进了杨厂长的办公室,心情极为忐忑,他回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