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无应小声惊呼。 御空阴沉着脸:“比武较技,你既已获胜,何必要下杀手?还有,‘焚心咒’最好少用,它虽能瞬间提升功力,但也会伤及心脉,无疑自取灭亡!” 李玄听说过“焚心咒”,以心脉之血逆行全身,提升功力,是江湖至邪的功法,师弟怎么会这等邪功? 众弟子闻听一片喧哗,有人大喊道:“他用邪功禁术取胜,应该取消他的资格!”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那从未开言的神秘老者站起身,掸掸衣袖,“在我眼里只有两种结局,胜或败,生或死,大局已定,何必找那么多借口?” 众弟子窃窃私语,陆续散去。无应又回到李玄身边,恢复以往谦卑的模样。他的双眼好似蒙上一层神秘的雾气,让人猜不透看不穿。 李玄正要开口询问,无应抢先向他拱手:“师兄,明日你与云途一战,非同小可,请师兄认真备战。我还有要事,先告辞!”不等李玄回答,他转身离开。他一日未曾露面,或许刻意躲着李玄。 第二天擂台再开,巾旗招展,热闹非凡。青云院大师兄出战,这是少有的盛事,大家都想一睹他的身手。他修习师父的混沌真气,已得大成。混沌真气是天地人伦之初的力量,无坚不摧,名为“混沌”实则至清至纯,守坚如盾,攻胜于剑,是云海别院绝技之首。 李玄当然知道混沌真气的厉害,他昨日苦思对策无果,只能随机应变,全力一战,或许能小胜。 大师兄目光阴冷,显然将昨日之事迁怒于他。“你们紫云院尽是些宵小卑鄙之徒,今日与我对战,你连出阴招的机会都没有!” 李玄握紧紫云剑,高度戒备,“请大师兄亮兵器吧!” 云途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不配!” 这时惊雷鼓响,对战开始。李玄凝神静气,周身紫气升腾,剑随意行,一招紫气东来,几道剑气澎湃袭来。云途不慌不忙,左掌前伸,几道纯净透明的气息阻住剑气。与此同时,他的右手发出一道混沌真气,凌厉如剑,李玄同样以剑气化解。 两人以气御气,连续几个回合势均力敌。云途冷笑道:“看来还真非嘴上功夫,手上有些真章!”说着,他忽然掌力外吐,混沌真气如一道透明之墙,李玄以剑气强力突刺,竟没有刺穿。 云途御“气墙”步步紧逼,将李玄逼至擂台角落。 “小心‘盾中剑’!”台下无应大声提醒他。 话音未落,“气墙”之中,射出几道气剑,李玄躲闪格挡,角落狭窄,捉襟见肘,一时险象环生。他暴喝一声,护体真气骤然释放,驱散气剑,然后凌空跃起,突破气墙,剑气从天而降。 云途轻蔑一笑,左手以气盾相迎,右手兰花指轻拂,在李玄脚下忽然生出一丛透明之剑,剑尖向下,只要落脚,就会被重创。原来对手算定他要从上面逃走,早已想好后招。 云途正得意之时,忽然全身如针刺,真气立散,气盾和剑丛消失无踪。李玄的剑气直刺在他的手臂,形势逆转,胜负立分。 李玄胜得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放眼望去擂台下已不见无应影踪。紫云院弟子欢声雷动,庆祝本院获胜。而青云院众人则垂头丧气,有人上台扶起云途,他好似全身麻痹,挣扎指点李玄:“你卑鄙!暗算我……” 天色黄昏时,李玄在天门崖找到无应,他正在打坐,面对夕阳云海,天边如燃烧一般火红,他表情很沉静。 “你对云途做了什么?” “江湖有一种功法,可以将自己的法术凝结成晶丸,溶于水后,无色无味,根本无法察觉,需要时念动咒语即可起效……” 不等他讲完,李玄重重一掌掴在他脸上,“我可以输,但输也是光明磊落,不需要你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帮我!” 无应脸色涨红,可是并不惊慌,“您高贵无比,无法理解我这种微如草芥之人,机会对于我来说是多么珍贵!” 李玄望着师弟,他目光坚定而自信,与以往判若两人,让他觉得陌生之极。“你以卑鄙手段助我取胜,让我无颜面对同门。我要收回那日之言!明日之战,我倾尽所能,也要战胜你,因为我不能眼见着你误入歧途。” 无应和他对视,毫不退缩,两眼崩出火花。 天亮时分,李玄早起,推开房门,见无应一身素衣,垂手而立。“殿下,今日之战,你我可能就此分道扬镳!我想象以前一样,再伺候一次您的起居。” 他打来热水,李玄洗漱完毕,又从厨房端来早餐,然后垂手站立一旁。李玄淡然一笑:“既要分道扬镳,我们以茶相代,喝个离别之酒!” 无应稍一犹豫,在他对面坐下,两人冷眼相望,一饮而尽。 无应忽然起身跪倒,五体投地,“殿下,无应无论说什么做什么,您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