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表情,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一夜安稳,两个人蜷缩在角落昏昏欲睡,熬到四更时分,见冯渊伸个懒腰,用手捅了捅尹涧,“师兄,打起精神,好戏上演了!”说完,他右手捏诀,念动咒语,不远处大殿忽然升起几缕轻烟。 尹涧大惊失色,“你真是胡闹,什么时候放出‘赤焰虫’的?” 冯渊冷笑:“我出大殿时就已释放,经过一日,虫已入木,大量繁殖……”说话时,院内浓烟滚滚,火光冲天,院内人声鼎沸,乱成一团。 尹涧急得直拍大腿,“你这祸闯大了,可如何收场?” 冯渊则头枕着臂膀,十分惬意:“这‘隔岸观火’的好戏真是精彩啊!” 这时,一阵劲风吹过,火借风势,很快蔓延至中心大殿,火光照亮半边天。冯渊见事越闹越大,心里也有些发毛,“要不我们别看热闹了,赶紧帮忙去救火?” 尹涧却阻止他:“你看那几队人马,府衙着火,他们却匆匆离开,还带着猎犬,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发现是人为纵火?” 尹涧一拍大腿,“一定是这样,我们赶紧分头撤,千万别让抓了现行……” 第二天早上,冯渊先到衙门,老远看见李捕头招手呼唤,他已经心中有数。果然捕头问起昨夜皇城司失火之事,冯渊麻利禀告:“昨夜三更,我和师兄看见一人影溜进皇城司,我们一路追赶,那人轻功了得,一直追到城南,还是被他逃了。” 这是昨天他和师兄串通好的托词,信手拈来,感觉并无破绽。 “那你们可看清贼人模样?” “禀告捕头,他的身形与崇九相似,只是样貌未曾看清。” 李捕头有些失望,挥手让他下去。一会尹涧驾到,同样一番说词,李捕头只得皱着眉头前去回禀府尹大人。 趁这机会,冯渊凑到师兄跟前,“我看师兄眉头舒展,难道还有什么喜事?” 尹涧见左右无人,表情相当神秘:“昨夜分手后,我在长亭街捡到一个儿子。” 冯渊暗暗吃惊,师兄年近四十,膝下无子,竟然天降一孩童,真是奇事怪事大喜事。 “会不会是别人家走失的孩子?你别空欢喜一场?” “这孩子很特别,绝对不是走丢的孩子,下来我带你见他,千万别告诉别人!” 冯渊脸上挂着怪异的笑,“真是太巧了!人说你我是哼哈二将,遇到的事都是如此相似?” “弟妻病亡几年,你最缺体贴之人,难道你捡了个老婆?” 冯渊郑重点头:“昨夜我慌慌张张逃进树林,听见草丛里有人喘息,竟发现一个女子……” 与此同时,皇城司府衙火已经熄灭,有四座大殿倒塌,一片狼藉。三当家牧映寒正在找几个头目问话:“丢失的东西追查得如何?” 有人回话:“没有一点线索,四处城门都安插咱们的人,正在加紧盘查!” 牧映寒点点头,“督主正在陪圣上出巡,昨日千里传音,他不在期间此事要低调处置,只要守好城门防止宝物出城即可!” 他又转头问另一人:“失火的原因调查得如何?” “昨天夜里入府衙的外人已全部收押审问,未发现嫌疑,府外守夜的那两个捕快我们正在调查……” 牧映寒摆手道:“那两个小人物不值得费功夫,我看内鬼作案的可能性很大,要严格调查昨夜当班之人……” 安排完毕,他又问询:“二当家什么时候回来?” 答曰:“他在青州的案子有些棘手,还需些时日。” 正午巡街,百无聊赖,冯渊提议:“我们去看看你捡来的儿子,如何?”前面青石巷尽头一转,有一片树林,几间小屋,篱笆庭院,那就是尹涧的家。远望炊烟袅袅,鸡鸣声声,比起自己冰冷的小窝强之百倍。 刚到门口,院里面传来杯盘摔碎的声音,两人匆忙进去,见嫂夫人正在给一个少年喂饭,这少年蹲在地上,双手扶地,看见外人龇牙咧嘴,表情十分紧张。 “我初见他时,披头散发,像个野人,你有没有听过‘狼孩’的故事?” 冯渊点头,“我听人说有穷人的孩子养不起,弃于北山,然后被野兽养大,食生肉,不能言……” “正是这样,他就是上天赐给我的好儿子,昨天我为带他回来,被他咬了好几口!” “师兄给他起名字了吗?” 嫂子于氏插言道:“这一回来洗洗涮涮理头发,哪有时间考虑名字?” “师兄整天把‘人微言轻’挂在嘴边,就叫尹轻言吧!” 冯渊蹲下身,仔细看这个少年,有十三四岁,眉目清秀,只是目光中有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