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听出他的着急,余酒也没有说什么,拿了点饭菜,又披了他给的雨蓑,回知青点去了。 一路上她走的极为艰难,不仅雷声阵阵,大雨倾盆,风还很大,刮的人脸生疼,如果不是被徐子将抓着,她都感觉自己要被风吹跑了。 在这种情况下,就是穿了雨蓑也没什么用,才刚出徐子将家的门,余酒已经被淋湿了,徐子将一顿懊恼。 “早知道就先让你在我家呆着了,现在衣服都湿了,回头又受寒。” 但是就放她一个人在家,又怕她怕黑怕打雷。 “没事,都病过一回了,哪有这么容易病。” 余酒被徐子将半抱着挡雨挡风,还是冻的瑟瑟发抖,她咬着牙道。雨吹到她脸上又刮到她的眼睛上,她难受的半闭着眼睛,被雨打湿的头发也湿哒哒的贴在脸上,显得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徐子将护送着余酒艰难的回到知青点。 “你煮点姜汤喝,换身干净的衣服,预防一下,我先走了。” “好,你小心。” 余酒点点头,嘱咐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闪过一丝不安。她也不是没有经过雷雨天气,以前台风很大,刮的房子都要倒了,但是她也没有今天这么不安,就好像是会发生更大的事一样。 她心事重重的在厨房烧洗澡水和姜汤,时不时的往外看,看这雨有没有停的迹象。但是电闪雷鸣,雨也越下越大,天跟要塌下来似的,她只能捂着惴惴不安的心口,希望还在外面忙活的徐子将能没有事。 另一边,徐子将冒着狂风大雨,先是来看看几个家里跟危房一样的人家,他在外面观察了一下,感觉真的不行,房顶已经被掀开一半了,墙体也摇摇欲坠。 他皱着眉,拍响了沈俊聪一家的大门。 “聪叔,这风雨太大了,屋子怕是扛不住,你赶紧带着家里人去邻居家躲躲吧,要是怕把粮食泡了,那就把粮食也给搬过去,我帮你们搬!” 他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他浑身都已经湿透了,但是眼神依旧锐利,带着一股子精明。 “不用,哪要这么麻烦啊,雨太大了,一出去准得湿,到时候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我这房子啊倒不了,它都扛了多少年的风雨了,还能怕这个。子将你快回去歇着吧,甭操心我们了。” 沈俊聪挥了挥手,一点都不把这事放在心上,虽然屋顶被掀飞了一半,但是他们已经把屋里的东西都挪到另外一个房间去了,不会有事的,墙体这么结实,怎么可能倒。 “聪叔,这次的风我看比以往都大,你没听见声音吗,呜呜响,你们还是去邻居家避避吧,也没有几步路,万一墙倒了,砸到人怎么办?就算是我瞎担心了,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赶紧的,不拿东西也行,人是不能呆在这里了。” “快点的啊,去邻居家挤一晚,袁叔跟你们家关系好,肯定愿意让你们去挤一晚,你年纪大了不怕事,你也得考虑考虑你家孙子,他一个小孩能不怕吗?” 徐子将精准的戳中了沈俊聪的软肋,他拧眉想了想,最后还是退了一步。 “好吧,那就听你的,你说净给人添麻烦,我自己家有什么不能住的,我就不信我这破房子还能倒了!” 他嘀嘀咕咕的,开始指挥家里人出来,往邻居家袁叔那去,今晚在人家家里挤一晚。 徐子将见劝动了他,也不再多留,又转道去了另外一家,队里人大多数都是住的茅草屋,但是茅草屋也分新旧大小,像沈俊聪这种穷的,住摇摇欲坠的小破屋的一共有三家,每回风雨下大点,他都得出来看看这房子扛不扛得住。 要是感觉扛不住,就得让他们赶紧出来,被雨淋都总比被倒塌的屋子埋里边好。 不过,像沈俊聪这种听劝的人也不多,也不是谁都愿意大雨天的去别人家的,且不说怕别人嫌弃,自己都嫌折腾。 “哎呀,聪叔家那是屋顶被掀飞了没办法,我们家屋顶不是好好的吗,我不去,队长,你要是没事就去知青点守着余知青去,人家一个小姑娘,肯定害怕这种天气!” “是啊,我们家都要睡了,不折腾了,队长你也回去吧。” 剩下的两家人不管徐子将怎么劝都不肯动,徐子将冒着雨还来管他们,真是管出了一腔邪火来。 “行,到时候出事了你们别哭。” 劝半天,雨都要把他给浇傻了,这两家人都不动弹,他生气的撂下一句话,果真往回走,不管了。他仔细看了看,这两家的屋子确实是比沈俊聪家的稍微结实一点,屋顶也没有被掀飞,不挪就不挪吧,他劝也劝过了,出事了自己担着就行。 徐子将用力甩了甩头,把头上的雨水甩出去,又扣上草笠,走进雨夜,高大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