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欢忽然感觉自己浑身发冷,她以为是自己缺少睡眠导致的,她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提议道。 "要不我们先回去睡一觉吧,等天黑了再过来。" "不行,谁知道她什么时候下来,万一错过了怎么办!" "也是。" 唐小欢只能硬扛了,她一边点头打瞌睡,一边努力看着楼下出入口,眼皮都要粘上了。 就这么熬到了天黑,两人都打起精神,死死的盯着楼梯口,但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天越来越黑,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到最后月亮高悬,星星闪烁,余酒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再等等,说不定她就下来了,就下来了。" 唐小欢焦躁的走了走,神情不安,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牛二。 牛二活动活动了手腕,基本上已经不报希望了,他耐着性子最后等了一个小时,已经凌晨十二点了,她不会来了。 “怎么会这个样子,我上去找她!拽也好骗也好,我一定让她下来!” 唐小欢自己的耐心也告罄,她怒气冲冲的要上门找余酒,就在这个时候,牛二突然上前,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布团,掐着唐小欢的嘴巴塞了进去,然后迅速拿过绳子把她绑了起来。 “唔唔唔!” 唐小欢惊恐摇头,你要干什么,我们是合作者,你绑我干什么!你该绑的是余酒! “臭女人敢耍我!长的一般就算了,脑子也不好,抓不到那个漂亮的女人,我还不能把你一起带走吗,有总比没有好。” 牛二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然后扛起她就走,任由唐小欢如何挣扎都没用。 你放开我,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求你放了我,别绑我呜呜呜! 唐小欢绝望的流下了泪水,不断挣扎,连牙齿都用力在扭,像是蠕动的虫子。但是牛二可听不见也不想听见她的心声,扛着她迅速的消失在黑夜里。 最终她自食恶果了,被卖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大山里,伺候几个男人,给人当共妻,白天黑夜都不能歇息,比老黄牛还要操劳。 她把眼泪流干了都没有用,那个时候她才开始后悔,自己不应该打这种歪主意的,但是那又和余酒有什么干系了呢,她早就奔往了自己的美好前程。 第二天清晨,天光微亮。 今天是余酒下乡的日子了,九点在火车站集合,她八点就得出发,五点她就起床了,她摸黑把小破碗盖在了锅碗瓢盆,柜子桌子上,把客厅和房间洗劫一空,只给她们留下一堆破烂。 挤在一间房的母女三人,丝毫不知道这一切,就连在梦里都想着发财呢。 余酒把一小截蜡烛拿出来,在他们的门口点燃,又围着蜡烛放了一圈的纸张。这个火会不会烧起来,就看他们的命好不好了,反正她已经走了,想抓她也要有证据。 余酒毫不留恋的出了门,她已经看过了,唐小欢和那个男人没有在门外。不过谨慎起见,她也没有直接下楼,而是去敲了三楼王婶的门,她家的灯亮着,已经有人起床了。 “怎么了,小酒,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昨天垫过医药费的几个婶子已经散播了一番关于常晓兰伪善卖女儿的事,名声坏了个彻底,所以王婶子看见余酒时,怜悯中又带着点心疼,对她态度倒是不错。 “我不想嫁给葛厂长,说是嫁,其实我爸妈是把我卖给他了,要拿一笔高额彩礼,以后我就是死在葛家都不会管。所以我报名下乡了,但是我有点害怕,王婶儿,能麻烦你送我去一下火车站吗?我们今天就得集合了。” 余酒局促的站在门前,朝王婶儿不好意思的笑笑,眼神羞怯不安,和白天的她截然不同。 她长的乖巧可人,用词又礼貌,而且说是下乡,但是手中却只提了两个简单的小包袱,看样子连生活用品都没有置办齐全,这到了乡下可怎么办啊,能受得住吗。 这么白白嫩嫩的一个小姑娘,真是造孽! 王婶儿疼惜的摸摸她的头,给她拿了两个自己蒸的粗粮馍馍。 “成,我送你去,这个你拿着在路上吃,婶儿也没什么给你的,这个就当婶儿的一点心意,你到了乡下可千万要注意,那些杀千刀的小流氓哪都有。尤其是乡下人团结,你又是知青,跟人家不是一路的,真有事人家也未必会帮你。” “你切记,要藏着点,最好不要洗脸,把脸弄脏点,也不要和人起冲突,再努力讨好一下大队的队长和支书,这样有什么事也好照应你一点。” 王婶儿一边走,一边语重心长的传授余酒在乡下的生存之道。 余酒听进去了不少,尤其是把脸抹黑这条,她长的确实是太扎眼了,那个时候脸毁容了都受过不少骚扰,更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