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
还是不退？
这是个问题。
砰！
五人犹豫间。
空中一声炸鸣传来，一道身影当空炸裂，连惨叫声都没有来得及喊出来一声，就被缠绕他的魔气当空捏爆。
一名本城的筑基初期修士，被魔族当空击杀。
其余人惊恐尖叫。
一时间。
数十万人飘在空中，齐声尖叫的场景，让人头皮发麻。
声音汇聚成河，直入五人脑海。
这场景，堪比人间炼狱。
“退，还是不退？”
魔音滚滚荡漾而下，在这恐怖的尖叫洪流中，传入叶笑天五人耳畔，在他们心头滚滚炸响。
刘拜四人浑身瑟瑟发抖。
这种场面，他们从未遇到过。
这考验的不是他们的实力，而是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数十万人的生死，全在他们一念之间。
这种感觉，没有上过种族战场的修士，没人能体会。
四人面色发白，浑身冒汗，脸上更是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不断的滚落而下，滴滴答答，将他们的道袍都打湿了。
“叶道友，退吗？”
刘拜开口。
他浑身气息都有些紊乱了。
叶笑天一眼看出来，此人道心隐隐有些不稳的迹象，今日之事，一个处理不好，别说他自己了，就是这四个家伙，估计从此之后，修为也不会再有一分寸进，说不定不进反退呢。
这是一场关乎几人道心的考验。
丹海之中。
石老大也悠闲的看着叶笑天，他也好奇，这个天资妖孽的小家伙，在面对这种艰难抉择的时候，最后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退，意志受阻。
不退，道心蒙尘。
如何抉择？
前有狼，后有虎。
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砰！
空中，又是一道炸裂声传来，一团血雾当空炸开，浓郁的血腥味，被一股微风吹来，飘入五人鼻息间。
“嘭！砰砰砰——”
接连几道炸裂声响起。
五人的四周，都有血雾爆裂。
霎时间。
五人阵法光罩之外，四面八方，都是肉眼可见的血雾笼罩，空气呈现出淡淡的红色，仿佛染血的晨雾。
叶笑天心中凝然。
对方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捏爆距离五人近的几个修士，让那股血雾飘过来笼罩他们的防御光罩。
但是。
知道又如何呢？
这并不能改变他们现在面临的艰难抉择。
四道目光齐齐看向叶笑天。
“叶道友，你倒是说句话呀！”
楼尊一脸惊恐焦急之色。
显然。
四人都将这个决定权，交给了叶笑天。
“嘭！”
又是一道血雾炸裂。
空中的尖叫声更剧烈了，很多凡人，声音都沙哑了，嗓子都喊破了，不少人直接吓得晕死过去，那些残存的本城修士，一个个也都对叶笑天几人破口大骂，各种难听的话，扑耳而来。
听落四人面色更加难看了。
“我们诛杀魔族，本来是为他们好，现在倒好，这些家伙居然诅咒我们，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听落面色难看。
叶笑天似乎想通了什么。
他脸色淡然一笑。
看着头顶那澎湃的黑云道：
“退，有损我等道心，所以我们不会退！”
轰！
此话一出。
听落四人面色一变。
同样。
天空之中。
滚滚黑云更加剧烈的翻滚，魔音阵阵，恐怖的压力骤然压下来，让听落四人面色一白。
“叶道友？”
楼尊浑身佛气黯淡，脸色难看。
砰砰砰！
又是几道修士身影炸裂。
空中的血雾，更加浓郁了。
“不退，那我等就屠城，五个小家伙，记住了，这城中数十万凡人和修士，都是因你们而死！”
说着。
魔气涌动。
杀意沸腾。
眼看着对方就要屠城。
叶笑天紧接着朗声道：
“我们不退，但是放你们离开！”
嗡！
翻涌的魔气一顿。
听落楼尊四人也都一愣。
这，啥意思？
叶笑天继续道：
“你们四个金丹巅峰魔族，面对我们五个金丹后期人族都不出手，显然是怕招来九宗元婴期的高手，或许你们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急着去做，既然如此，不如你我各退一步，如何？”
滚滚魔气都渐渐平息了。
魔云之中，四个魔族面面相觑。
这个答案，他们还真没想到。
叶笑天的声音，在整座城池中滚滚回荡：
“四位，我叶笑天，天宗核心修士，当着数十万人族的面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放了城中百姓，我们五个，就不会将此处的事情上报宗门，也会放你们离开，如何？”
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