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 带着湿气的山风,滋润着干燥缺水的荒山与田野。 侦察员跟在退走的治安军尾随了三十里! 天亮时赶路回来报告,确定治安军是真的已经退走。 炊事班在村里生火烧水做饭,山寨上还有二十来号伤员,先看看情况再决定是不是把他们接下来,谁知道治安军会不会杀个回马枪呢? 陈冲却总觉得缺少了什么,也许是村里缺少老百姓。 也许是...他忽然之间就成了这里最高的指挥员,早习惯了有人指挥,现在什么事都要自己拿主意,他才觉得原来当个小班长排长更轻松。 没法子闲着,所以他亲自带人打扫被治安军弄得乌烟瘴气的村子,还好,治安军没有放火烧房子,倒是不用让战士们修屋。 在村里到处打扫的正三三两两喋喋不休地议论着前两天发生的战斗,一切显得美好与宁静。 原本的住处重新收拾了出来,铺好床往上躺了一下,感觉有些不习惯。 背着枪习惯性的在村里逛。 不时有战士敬礼,这种感觉...其实也不错。 从山寨上来二十余老兵放了出去值哨,留在村里干活的的大部分是才收编不久的新兵。 这些兵以前大多数都落草当过匪,不得不说,朴不焕这教官还真有两手,将这些积年老匪新兵们管得服服贴贴。 当然不服不行,朴不焕那家伙就算带伤,好些练过武的都不是他的对手。 主要是朴不焕那块头在九连除了罗富贵就数他,还是那种精装类型。 土匪们对别的不服,但对拳头打心眼里服! 更别说朴不焕单手射击,这些保安团兵没一个人能比得过。 训练射击时那靶子直接放二百米外放!土匪们大部分都是老套筒驳壳哪能比得过? 而现在么,新兵们在陈冲带领下,又一起打过治安军,还取得了胜利。 相互间处得也还算融洽。 至于保安团早不是以前的保安团,虽然现在对外仍然说是保安团,但这些都快成精的积年老匪们哪能看不出些端倪! “这陈排长要说不是这个,老子把头摘下来给你当尿壶!”两个家伙在嘀咕,说话的手中比了个八。 “那有啥,当八路也不错,这年头只有要饭吃,让俺干啥都成!”另一个嘿嘿笑。 “叫你卖腚你也干?”另一下奸笑着问。 “你娘的,老子...” 两人立即扭打在一起。 陈冲看到这一幕,不想管,转身就走。 队伍中还有十几个才从附近村子里新招的兵,这些年青人与这些老匪格格不入,干活时浑身带劲,让干啥就干啥! 没事就到处找事干!挑水,劈柴,好几个还扛了锄头在村外地里开挖。 没水,挖了也没用! 陈冲手下五十来号,很自然的就这样分成了四拔! 老兵,新兵,收编的保安团兵,山寨上的伤兵! “报告,连长回来了!”一个兵急匆匆路进村,话说完才想起什么,赶紧敬礼。 陈冲愣了,抓紧手中步枪肩带:“在哪,赶紧带我去!” 说完,两人直奔村东大路。 两人后边,听到消息的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跟着往村外跑。 ...... 王六斤几个人脱掉灌了沙的军靴,坐在司令部大院外的磨盘上,旁边摆着他武器跟装备。 屋内,胡义将帽子放在桌子上,一颗颗军装扣子解开,扯开汗湿了的绑腿晾在横着的木杆子上,屋里的阴凉让他浑身都觉得舒坦。 旁边的陈冲一脸兴奋地念叼,将胡义走后的情况一一汇报。 看到胡义换了件衣服,陈冲赶紧将桌子上半冷土陶茶壶拎起,将倒扣的茶碗翻转然后往里倒水:“哎,那些土匪真不是个东西,将咱们的那些锅碗都给弄走了大半。” “损失怎么样?”胡义正在洗脸,顺口问。 “我们排牺牲了十六个,轻重伤员还有二十余,都留在山寨上,原本打算跟土匪拼个鱼死网破,没想到姓郭的派人来谈判,后来他们就走了。”陈冲语气低沉。 “孙有尚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胡义停下手中动作,转头。 “昨天半夜就安排了通讯员进山,估计他们开亮后出发,估计下午能到。”陈冲说完,想了想,赶紧补充了一句:“呃,苏干事肯定也会一起回来...”